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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只見趙虎趕忙壓低腦袋,湊到金虔身側道:“金虔,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金虔挑了挑眉尖道,“你們是沒看見,那白玉堂一見到展大人就雙眼發紅,兩句話不到就拔劍朝著展大人狂砍,好似和展大人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世仇一般,若是說他不是衝展大人來的,咱這‘金’字就倒著寫!”

糖水鋪內頓時一片寂靜。

就聽金虔繼續滔滔不絕道:“那錦毛鼠的本事還真不是蓋得,和咱們展大人絕對是旗鼓相當!就說他們二人這一戰,是百年難遇,千年難求,打的是昏天暗地、風雲變色、天塌地陷、電閃雷鳴,猶如滔滔江水……”

“金校尉……”趙虎急忙打斷金虔話語道,“最後到底是誰勝了?”

“誰贏?”金虔聽到此言,卻猛得停住話音,挑起眉毛,環視眾衙役一週,緩緩沉聲道,“想知道到底是哪一位更勝一籌?”

眾人皆是一臉期盼,盯著金虔一個勁兒點頭。

卻見金虔咧嘴一樂,伸手在桌面上一拍,氣沉丹田,提聲道:“若想知貓鼠大戰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張大人、趙大人,金虔還有公務在身,恕難久留,就此告辭。”

說罷,便站起身形,拱手抱拳,腳尖點地,好似一股煙一般,不見了蹤影,只有空中傳來幾句話語:“明個兒除了糖水點心,若是再來一碟子花生米就更不錯了……”

“……”眾人頓時呆愣當場。

半晌,就見張龍一拍桌子跳起身,指著金虔離去方向氣呼呼喝道:

“好你個金虔,喝了兩大碗糖水,吃了一大盤點心,結果才說了這麼幾句就跑了?!”

趙虎緩緩站起身拍了拍張龍肩膀,搖頭道:“張大哥,咱們就知足吧。今個兒早上王朝、馬漢兩位大哥請金校尉吃了三籠包子,喝了兩壺上等好茶,結果什麼都沒套出來,只是聽說有刺客入了禁宮而已。咱們聽了這麼多,也不算虧了。”

一眾衙役聽言,不由同時對望,又同時無奈垂頭。

而在糖水鋪角落那桌的三人,卻是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

再說金虔,別看剛剛佔了便宜,吃到水足飯飽,可臉面上卻是沒有半點得意,反倒有些晦氣之色。

只見金虔晃晃蕩蕩走在甜水巷內,口裡嘀嘀咕咕,抱怨不停:

“臭貓、爛貓,小心眼!咱用大蒜泥做暗器,不也是權宜之計,犯得著這麼睚眥必報嗎?胳膊上掛五斤大蒜蹲半晚上馬步……練功?練什麼功?臭功、還是燻人功?!練得咱今天滿鼻子大蒜味兒,吃啥都沒胃口……嘖嘖,早上喝了兩壺好茶,現在又喝了兩大碗曹記的糖水,咋還是覺得嘴裡有股怪味兒……”

“這位小兄弟請留步。”

突然,從金虔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聲線略為尖細,聽起來竟是有種滑溜溜的感覺。

金虔回頭一望,只見一位只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矮小男子立於身後,正向自己抱拳施禮。

只見此人,身著暗紫長衫,外罩暗灰短襟,腰繫長腰帶,腳踏薄底快靴,手搖一把鵝羽扇;頭髮稀少,梳的卻是油光鋥亮,在頭頂抓了個咎,用一根木簪定住。再看此人臉面,窄天靈蓋窄腦門,尖下巴,鷹鉤鼻,一雙小眼睛,黑溜溜、滴溜溜甚是有神,兩撇八字油鬍子,整整齊齊貼在嘴皮上方。整個人一眼望過去,只有一詞可表:又油又亮。

金虔猛一看此人尊容,險些沒樂出聲來,只覺此人甚有做曲藝工作者的潛力。

“不知這位兄臺有何指教?”

只見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兄弟三人,初到汴京,向來喜好結交朋友,見小兄弟談吐不凡,所以想請小兄弟到樓上一聚,交個朋友……”說到這,目光移轉,瞥了旁側一座酒樓一眼,又轉目瞅向金虔,道,“不知小兄弟可否賞臉?”

此人不笑也就罷了,他這一笑,頓讓金虔心中一顫,立即直覺聯想到開封府內那根腹黑竹子。

金虔頓時細眼一眯,神色一凜,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搭訕?就現在咱這身開封府工作服形象,不可能!

找茬?在汴梁城裡向向開封府的權威挑釁,除非瘋了……

那……

金虔不由又細細打量面前之人。

此人看起來怎麼好像有些眼熟……

對了,這身打扮,不就是剛剛坐在糖水鋪角落三人其中的一個……

嘖嘖,這人怕是剛剛聽了咱在糖水鋪那段精彩講演,所以特來探訊息的傢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