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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華燈初上,“臨風樓”內是賓客如雲,熱鬧非凡。
“小二,這邊加兩盤菜!”
“好嘞!”
“小二,添茶!”
“客官稍等,馬上就來!”
一個包著頭巾的店小二甩著毛巾在賓客間穿梭,滿口答應,忙得是足不沾地,滿頭大汗。
一陣河風吹來,帶來一絲涼意,也吹來一縷清香。
那香味素雅清淡,幽馥清遠,其間又含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青草香氣,好似臘梅映雪,又似春桃綻放,恍惚心神。
“臨風樓”內眾人皆不約而同望向大門之外,找尋香氣源頭。
只見遠處一前一後緩緩行來兩人,一著素雪白衣,一著淡雅藍衫。
瞧那前行之人,白衣飄飄,風采俊逸,一雙桃花眼,風清流轉,好一個翩翩美人。若不是眉宇間的英氣昭示此人男兒之身,定以為此人乃是名絕代佳人。
後行之人,藍衫頎長,儒雅俊顏,英姿颯颯,一雙黑眸清亮如水,轉目間,流光閃爍,好似燦燦星辰。
一時間,眾人皆看傻了眼,連平時八面玲瓏的店小二也呆站原地,忘記上前招呼。
眾人皆同一心聲,如此馥香,如此氣質,此二人莫不是仙人下凡?
“喂……小二哥,看夠了沒……若是看夠了就趕緊招呼我們坐下……餓死了……”突然,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打斷了眾人遐想。
眾人目光下移,這才發現原來那兩位仙人身側還跟了一個跟班少年,一身灰衣,細眼無神,面色泛白,正對著店小二揮手。
店小二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堆起笑臉,一揮手巾高聲道:“二位……三位爺,樓上請——”
說罷,就一路小跑帶路上樓。
灰衣少年趕忙跟了上去,白衣青年瞅了瞅身後藍衣人,勾唇一笑,也隨了上去。
最後的藍衣人,望了前行二人一眼,才以不可思議的緩慢速度慢慢動身。
他身形剛動,剛剛那股芳香便撲面而來,令眾人心神一蕩。眾人這才明瞭,原來這位儒雅青年便是那香氣的源頭,不由驚歎。
“哎呦,一個大男人,怎麼像娘們似的滿身脂粉味兒?”有人訕笑道。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一片怒罵聲:
“你懂什麼,這叫什麼人配什麼香,就憑此人的絕頂風姿,配此等高貴的薰香,那就是一個字:絕!”
“就是,就你這俗人哪裡能曉得這風雅中的奧妙?!”
“不懂就別亂嚷嚷!”
不知是那個酸秀才居然還即興賦詩一句:
“風吹瓊樹滿店香……妙哉、妙哉!”
藍衫人突然身形一頓,周遭氣溫霎時下降,一股莫名冷風呼嘯而至,眾人頓時一驚。
突然,眼前人影一閃,只見剛剛那名上樓的少年又衝了下來,口中嚷嚷道,“展……咳,那個公子,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咱先吃飯,吃飯先!”便連拖帶拽把藍衣青年扯上了樓。
樓下眾人竟有種剛剛從鬼門關轉了個圈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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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登徒子五撥、拍碎茶攤桌子七張,捏碎茶碗十二個……貓大人,這一路上您可真是繁忙得緊啊!”
白玉堂一隻腳搭在木椅上扶手,手指敲著桌面,瞅著展昭嬉笑道。
對面展昭直瞪白玉堂一眼,冷聲道:“白兄莫要忘了,有兩撥登徒子是衝著白兄來的!”
白玉堂的笑臉一僵,嘴角抽了抽,一眼瞪向金虔,道:“小金子,你什麼時候能將貓兒這身騷氣去了?這一路上招蜂引蝶的,實在是麻煩!”
展昭也同時瞪向金虔。
“這個……”一滴冷汗從金虔額頭滑下,“容屬下想想……”
“還想?!”白玉堂一拍桌子,“想了整整兩天,還是毫無進展!這臭貓被人調戲也就罷了,可連五爺我也被牽連進來,以後讓白玉堂如何行走江湖?!”
“五爺息怒、息怒……”金虔趕忙堆起笑臉安撫炸了毛的小白鼠,“金虔一定盡力,盡力!”
嘖,咱也想啊,可那‘新活美膚散’本來是咱嘔心瀝血開發出來打算賣給富家夫人小姐賺錢的,賣點就是四位一體的“去疤”、“美膚”、“飄香”和“憑添風情”,如今迫於無奈用在貓兒身上,產生這後遺症,咱也是始料不及,一時半會兒哪裡能有什麼法子……
話說這一路上,調戲貓兒的傢伙是一撥接一撥,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