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血脈相連,他還是認準了林東海這個哥哥的。
板車一路走著,來到了一家僻靜的客棧前,杜秋風探頭看了看黑暗緊閉的門。
“店家可能睡了。我去後面叫一下夥計。”說著他把車把車停在了院子裡,跳下車去,往屋子後走去了。
這一走,就沒再回來。
林小帆和雷霆躺在板車上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天,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回來,也不見有客棧的夥計出來招呼。
“我說,他不會掉茅坑裡了吧?這都多久了。怎麼鬼影也沒叫出來一個?”雷霆胸口悶痛地說道。
“咳……這荒郊野外的,怎麼冷冷清清的……該不會鬧鬼吧……”林小帆也覺得不對勁起來,他撐起身子,藉著月亮地光線四周環顧,努力地想要看清面前那幢房屋“怪事哈。這客棧怎麼連個招牌也不掛呀……”
正說著,黑暗的院子四周忽然亮起了火光。映入眼簾的十幾根火把,照亮了陳舊蕭索的破樓,也照亮了面前反光的利刃。
“媽呀,怎麼回事兒——”雷霆見狀大叫,點著的松油火球已經迎面投來。林小帆大叫一聲掃走近身的火焰,驚動拉車的騾子拖著他們顛簸著跑了起來。而身後,兵器各異的蒙面殺手,喊打喊殺地追趕而來。
“金小帆,這TM怎麼回事。我就跟你回了一趟家,怎麼一見面就是殺……”雷霆瘋狂地看著頭頂飛流而逝的樹影。
“TMD杜秋風,原來你才是禍害!你TM生兒子沒P眼!草————哎喲喂,啊喲喂……”林小帆壓在雷霆身上,緊緊扒住板車不讓自己被丟擲去,聲嘶力竭地仰天長呼,五臟六腑被震得生生作痛。
就在這事,一名蒙面人突然脫眾而出,袖中鐵筆如箭般飛射而出,在晦暗的光線下一招射穿騾子頭頸。那騾子慘叫一聲,翻倒在地,整個板車在急衝中猛地剎住,倒扣翻出。林小帆和雷霆就像兩包大米,被慣性給擲了出去,結結實實摔在地上。
“饒命啊,饒命啊……”
“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好漢饒命啊……”林小帆和雷霆抱成一團,癱軟著腳在地上努力地向後蹭去。眼著那些殺手步步逼近而來,朝自己舉起了手中的利刃,絕望地閉起眼來等待最後那一下子“啊——”
就在此時,頭前的一名劍客忽然動作一滯,悶哼一聲倒地不起。林小帆聽見聲響猛地睜眼,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道氣勁飛射而來,擊中雷霆身體,準確解開了他身上穴道。
空中磷光驟亮,漫天白紗隨著異香降下,四名白衣武侍肩扛檀木香榻,緩緩踩上白紗。從容地清詩在香氣中款款吟響:
“醉夢臥聽風吹雨,驚雷搖醒意中人。”
“雷震天!”那個林小帆熟悉的聲音裡流露一絲驚慌“眾人速退。”
“呵呵……”一道氣流隨輕笑吹出榻前紗帳,吹向蒙面眾人。先前還包抄而來的蒙面殺手,沾身之後紛紛抽搐倒地。為首指揮者見狀,立即提筆急旋,吹開撲面而來的寒意,隨手一掌擊向雷霆,趁對方出手相救之際,抽身而退。
“你終於回來了,我兒。”檀香榻上遠遠飄來一聲優雅地嘆息。雷霆一臉茫然地看看身邊的林小帆,後者已經被這走了豺狼又來猛虎的場面完全嚇癱了過去。
“隨我回去吧。”雷震天話語落,一名白衣的教徒立即走上前來,用純白的布將雷霆裹住,背了起來。就在同時,簾內傳出一聲疑惑的輕吟,一條白綾猛地破空而來,捲起林小帆拉扯了過去,隔著紗簾用手擒住了提起在半空。
“呃……呃……”
“是你。哈哈哈哈哈哈……”雷震天忽然瘋狂的笑聲衝破了紗帳,震裂了布帛,去處障礙地看著掌握中的人,慢慢掏出手巾墊在手上,握住了林小帆扭曲的手腕,猛力一捏。林小帆的手腕就“咔嚓咔嚓”……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林小帆像被執行了絞首的犯人一樣,抽搐了兩下,昏死過去。
第十八章 身在敵營
金小帆的身材很單薄,多年不出遠門的緣故,面板是白皙而細緻的,只是長期的營養不良,讓他的臉上缺少了年輕人應有的紅潤。他睡相沉靜地躺在床上,閉眼的模樣比他醒來滿口髒話的時候,多了幾分讓人動心的脆弱。
厚厚的繃帶綁著夾板纏繞著他的右胳膊,他不能動彈的右手靜靜地擱在身上。雷震天的手隔著一層潔淨的輕紗,輕輕地撫摸過他細長而略有骨節的手指。那似乎要透徹每一個毛孔的動作,讓睡夢中的人無法忽略地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