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上書,要爭到底!”
他們大聲叫嚷,憤憤不平。
倒是周敦實,此老更冷靜一些。
“大家不要慌,政事堂和六部諸公,進入議政會議,此事有利有弊……暫時看,是他們擋了我們的路,但是長遠來看,豈不是說,每個議政卿,都有可能直接執掌一部嗎?對你們來說,未必是壞事,關口,還是看我們怎麼做!楚雖三戶,要有破釜沉舟的勁兒!”
楊時眼睛一亮,到底是老前輩,見解就是不一樣。他是二程的弟子,二程又是周敦實的門人,算起來楊時還是周敦實的徒孫。
他躬身道:“濂溪公高論,讓弟子耳目一新,只是眼下我們人數太少,委實難有作為,實在是讓人憂心。”
周敦實剛才的話,也僅僅是鼓舞士氣而已,他更專心學術,這一次出山,是想著順利搶下議政會議,然後想辦法把二程和張載都請回來,由他們主持大局,還有一拼之力。
眼看著這一步怕是要推遲了,周敦實也只好打起精神,和弟子徒孫,一起商量對策,距離議政會議正式運作,只剩下不到10天的光景,時不我與。
而且由於政事堂諸公加入,還有軍中的代表,使得議政會議討論的範圍一下子擴大了許多,包括財政預算,各項法令,還有對外用兵。
雖然最終的決策權力還在趙曙的手裡,但是顯然,就算皇帝要輕易推翻議政會議的結果,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所以理學門人十分積極,爭取來一個開門紅。
又過了5天,火車轟鳴,伴隨著咔嚓,咔嚓的聲音,專列進入了西京火車站。
車門一開,從裡面跳出一個黑瘦修長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慕容輕塵!
要是算起來,他的戰功絲毫不比王韶差,打幽州,通西域,重創塞爾柱,拓地幾千裡,殺人過百萬,從裡往外,都透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味道。
但是有一個人卻不怎麼在乎,直接走過來,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蘇軾這傢伙政治智商太差,但是人緣還真不錯,整個六藝之中,也就是他能入慕容輕塵的眼。
一見面,慕容就問道:“子瞻兄,我們風塵僕僕過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先給我們說說,到底要幹什麼,然後咱們再好好喝一頓。”
蘇軾大笑,“我就知道你是個急性子,正好,河北,遼東,嶺南等地的軍方代表也來了,咱們一起聊。”
蘇軾沒有進入議政會議,他現在還是新政學會的調研員,不過有鑑於他的特殊身份,和活動能量,章拜託他負責聯絡幫忙,蘇軾也答應了下來。
“眼下比較關鍵的就是預演算法案,說白了,就是錢怎麼分配!”蘇軾道:“目前有很多官吏,包括市面上,都認為要削減軍費,尤其是打敗了塞爾柱之後,更應該休養生息,偃武修文……”
“放屁!”
慕容輕塵毫不猶豫罵道:“都是一幫子鼠目寸光之徒,打敗塞爾柱,正好是趁虛而入,繼續向西打的好機會,軍費一個子都不能減,不但不能減,還要向天竺用兵!”他壓低聲音,“子瞻兄,告訴你個秘密,我進京之前,已經下令一支人馬南下,只要打下幾個山口,整個天竺就在腳下了,那可是一塊比大宋還肥沃的土地啊,要人有人,要田有田,要糧食有糧食……我們打塞爾柱,也是為了拿下天竺,不然豈不是白忙活了!”
其他幾個軍方的代表,也都是這個看法。
蘇軾嘿嘿一笑,“你們都是這個看法就好,只是理學那邊也有二三十人,可比你們人多,要小心啊!”
“我小心什麼?”慕容輕塵氣得質問道:“章呢?呂惠卿呢?他們不也是在議政會議嗎?他們也在西域做過事情?幹嘛不出來仗義執言?”
蘇軾滿臉苦笑,“那個……他們畢竟當了大官,要有宰執的體面,總之,你們懂的!”
“呸!”
慕容輕塵狠狠啐了一口,“都是狗屁!既想吃,又怕燙,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這般玩意兒……敢情把我們叫回來,就是讓我們去衝,他們怕髒了手?行啊,你替我告訴那幾個貨兒,讓我出手可以,每次1000萬軍費,少一元我跟他們沒完!”
……
蘇軾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這個議政會議已經變味了,沒準會成為角鬥場,擂臺賽……幸好他聰明,沒有摻和進去,不然這一身胖肉,打得過誰啊!
距離正式開會的日子只剩下一天,又有兩個人,一起到了京城,他們十分低調,任何人都沒驚動。
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