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 父慈子孝
被老爹給坑了,狗牙兒氣得夠嗆,怎麼能拿自己的兒子開刀啊,你也太不講情面了。
狗牙兒首先想到了趙曙,他去找鐵桿兄弟訴苦。
趙曙耐心聽完了狗牙兒的抱怨,他撓了撓頭。
“這個,我是相信你的清白的。”
“那還用說?”狗牙兒怒衝衝道:“我怎麼會幹貪贓枉法的事情,我爹那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陛下,你要幫我說話。“
“那個……貌似不太好辦啊!”
趙曙滿臉為難,“你看看啊,師父做的決定,我是弟子,怎麼好置喙……而且,而且你也的確是太過分了,弄了亂七八糟的一大堆,讓別人怎麼看?我相信你的清白,師父相信,可怎麼向老百姓解釋,怎麼說服悠悠眾口?”
狗牙兒聽得目瞪口呆,什麼意思,老鐵扎心了,你不能背叛我啊!
見狗牙兒怒不可遏,趙曙把手一攤,“俗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父子的事情,自己解決吧……朕身體不好,朕要睡覺……”說著,趙曙就靠在羅漢床上裝死狗,這下子狗牙兒可沒辦法了。
他轉了三圈,只能從宮裡出來。
還有誰能幫忙啊?
對了,找老孃去!
她正好在幽州,老王家一大家子人,都要她照顧,老孃願意出面,一定能說服老爹。
狗牙兒信心滿滿,可哪裡知道,楊曦根本不願意聽他的胡說八道。
“你小子自作自受,誰讓你濫情,誰讓你跟你爹對著幹?”楊曦哼了一聲,“你爹二次出山,受到了那麼大的壓力,他不容易,一把年紀了,我才不會拿家裡的事給他添堵,所謂以身作則,率先垂範,他身為秦王,又是首相,要是連家人都管不了,怎麼管得了天下?”
楊曦義正詞嚴,“你小子現在立刻去西京,把事情交代清楚,按照你爹的要求去做……大不了去海外幾年,也好磨一磨你的性子,挺好!”
從老孃那裡離開,狗牙兒無語凝噎。
這絕對不是親媽!
沒法子,他只能去西京,聽候發落。
在火車上,他胡思亂想,百無聊賴,路過開封的時候,鬼使神差,狗牙兒居然下了車,跑去找文彥博了。
上次潛邸門前,文相公大戰曹太后,狗牙兒是記憶猶新,他相當欽佩老文的本事……貌似只有這位文相公能給他出點主意了。
只是等狗牙兒到了文相公的住處,頓時傻眼了。
沒有高門大戶,沒有青磚瓦舍,只有矮矮的一圈籬笆,裡面種著不少蔬菜,有一個寬敞的草棚,那裡是文相公講學的地方。
狗牙兒左看右看,這裡都像個牛棚,不像是文府!
從他身旁路過一個老者,挑著扁擔,狗牙兒立刻問道:“老丈,請問這是文府嗎?”
他這麼一問,老頭也不遲疑,隨口道:“沒錯,老夫就是文彥博……”
文相公把扁擔放下,抬頭,伸手,擦汗,突然,他認出了狗牙兒!
瞬間,老文的臉就變了,他連扁擔都不要了,轉頭就跑……狗牙兒都看傻了,乖乖,還真是文相公啊!
他情急之下,替老文扛起扁擔,在後面就追,仗著年輕力壯,文彥博剛跑到門口,狗牙兒一步躥上來。
“姓文的,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的窩給燒了!”
文相公生生停住了腳步,老頭子氣得五官挪移,呼呼喘氣,點指咒罵:“兔崽子,你真行!好,你把那個水缸挑滿了,然後再說!”
文彥博指了指牆邊一個巨型的水缸,切齒說道。
還真別說,狗牙兒動作麻利,不到一刻鐘,愣是把水缸給填滿了,額頭只是微微冒汗。
“文相公,怎麼樣,還有什麼要求,我都接著。”
老文無可奈何,“進來吧!”
兩個人對坐,狗牙兒看了看老文的住處,真是沒法稱作府邸,最多隻能叫草堂,甚至還不如儒州的時候。
“我說文相公,你裝出這個樣子來,是給誰看啊?”
“誰?”
文彥博眼眉都立起來了。
“還能是誰,當然是你那個無情無義,過河拆橋,心黑手狠,喪盡天良的爹……”
狗牙兒不高興了,皺著眉頭道:“文寬夫,你嘴巴放乾淨點!”
老文毫不畏懼,“臭小子,你跑我這來幹什麼?你還替他說話?”
狗牙兒把脖子一梗,“那是我爹,怎麼能不替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