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文相公,沒事的,回頭我送一套,保證比你的更好。”
文彥博尷尬笑了笑,“那多謝二郎了。”
正在文彥博泡茶的時候,又有人突然跑進來,一邊跑著,還一邊扯著嗓子大喊。
“文相公,可不好了,富弼在牢裡自殺了!”
嘩啦!
文彥博手裡的茶壺落了,一下子砸碎了三個茶杯,整個一套茶具,算是廢了。老文的手不停顫抖。
富弼怎麼會死?
他怎麼捨得死?
文彥博突然看到了王寧安嘴角淡淡的笑容,這位彷彿早就知道一般!
“王景平!”
文彥博瞬間爆發了,他衝了過來,怒斥道:“你,你,你弄死了富弼?”情急之下,老文說話都不利索,手指不停顫抖。
王寧安伸手扒拉他一把,不滿道:“寬夫兄,你說話別這麼難聽,我是去看富彥國的,只是回來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一瓶鶴頂紅而已。”
“而已?”
文彥博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氣急敗壞。
“我說景平啊,你不是笨蛋啊,為什麼要弄死富弼,你腦子有病啊!”
“哈哈哈,寬夫兄,我想請教,留著富弼,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大了!”文彥博咬著後槽牙,苦口婆心,解釋自己的初衷,他知道王寧安是聰明人,他丟擲了封王的事情,接著又放過了富弼等人,王寧安一定猜到了是自己乾的,他也不推辭。
“二郎,西北大敗之後,軍心不穩,封賞王爵,是聖人的意思,本來只有你一個,但是老夫怕你的壓力太大,才說服聖人,給趙宗景,還有太子殿下封王的,我可都是為了你啊!”
“留著富弼也是為了我了?”
“那是自然!”
文彥博沒好氣道:“異姓封王,實在是太過顯眼,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你呢!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老夫把富弼等人貶到了西域,就是幫著聖人監督二郎,同時也是給你分擔壓力。有他們給你唱對臺戲,聖人也就不會懷疑你了。而且大家都是老相識,知根知底,二郎也好掌控他們,用熟不用生,這個道理你也不懂嗎?”
王寧安低著頭,思量了好半天,突然輕輕一笑。
“照這麼說,寬夫兄,都是為了我好?”
“可不是!”
文彥博哀嘆了一聲,“你千不該,萬不該,現在富彥國死了,這天下,還有誰夠分量,陪著你去西域?老夫的一片苦心,都成了東風流水,我,我真是妄做小人啊!”
文彥博哭天抹淚,悲憤欲絕。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王寧安多好呢,全都是為了王寧安著想!
“寬夫兄,您老的良苦用心,我清楚了。”王寧安起身,抓著文彥博的手,用力搖晃了兩下。
“富弼雖然資歷不錯,但是近幾年,一直賦閒在家,已經算不得什麼重臣,更何況他和我之間也不熟,要論起來,有一個資歷遠勝富弼,能力更是超過富彥國百倍的人,讓他陪著我,陛下一定放心!”
文彥博從王寧安的笑容裡,突然感到了一絲不妙,有股涼氣從脊柱往腦後躥,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二,二郎,你說的人,是是我嗎?”
“沒錯!”
王寧安熱情邀請,“文相公,寬夫兄!除了你,還有第二個人嗎?我會立刻上書,請求陛下任命你為涼王相,不成……地位太低了,再兼任高昌和于闐國相,對了,乾脆讓陛下加寬夫兄太師之職,總領西北政務,同時輔佐太子殿下,寬夫兄,我朝文臣之首,非你莫屬!要是你覺得還不夠,再給你專摺奏事的權力,我們幾個都受你的節制,還不錯吧?”
“錯!大錯特錯!”文彥博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孃的,西域是老夫給你們挖的坑,怎麼轉眼要埋我了?
“王寧安,老夫乃是首相,輔佐陛下,責任至重,你讓我去西北,政事堂怎麼辦?誰能勝任,你這是拿國事開玩笑!”文彥博氣急敗壞。
王寧安搖頭,“寬夫兄,我大宋最不缺做官的人,你放心吧,賈子明,還有龐籍,曾公亮,王安石,還有那麼大的大臣,都能替陛下分憂的,沒了文屠戶,也不吃帶毛豬!”
“你,你……”
聽到把自己說成了殺豬的,文彥博氣得嘴唇都青了。
“王寧安,你別太囂張了!你逼死了富弼,又想來欺負老夫!你,你憑什麼?陛下不會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