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的文彥博也滾蛋了,順帶著還帶走了一大幫有罪的官吏,甚至不少將門子弟也都來了。
沒了這幫傢伙摻和,京城應該平靜才對啊,怎麼會更亂?
要是這麼想,那就是一廂情願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紛爭,這幫人走了,非但沒有天下太平,反而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各種亂子,更甚以往。
有人質疑耆英社的案子,認為根據各種證據,確實證明趙世邁和高家有接觸,而且趙世邁的父親趙從古也和耆英社的人不錯,但是,卻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耆英社號令高家幹什麼,也沒有證據,能表明耆英社介入了太祖一系的奪嫡之爭。
而王寧安逼死富弼,朝廷冒然發配諸位老臣,與朝廷律法不和,請求廢除判案,將諸位碩德元老迎回。
“放屁!”
宋庠聽完呂誨的敘述,氣得拍桌子!
“他們是恨老夫不死嗎?怎麼這個案子還敢提出來?他們就不怕惹惱了陛下,掀起更大的冤獄,到時候朝廷袞袞諸公,能保住的沒幾個!”
呂誨本以為老師會高興呢,畢竟有人幫他說話了,沒想到宋庠會如此震怒。呂誨只好賠笑,“恩師,大傢伙確實是想替您老,還有幾位前輩鳴不平……沒有你們在,王相公太過分了!”
宋庠瞬間明白了,敢情是王安石又惹出來麻煩,這幫小兔崽子,藉著給他們鳴冤,實則給2王安石難堪!
宋庠很討厭被人當做棋子,尤其是這種情況。
他臭著臉道:“老夫戴罪之身,不問世事,怕是幫不上什麼忙!”
“別啊!”
呂誨情急之下,都顧不得師生之禮。
“恩師,您老雖然被髮配了,但依舊老當益壯,不改初心,辦學興教,宣揚孔孟之道,誓於奸佞周旋到底,學生佩服得緊啊!”
宋庠被說的老臉通紅。
丫的真會貼金,老夫辦學,那是被逼無奈,不當教書匠,就要餓肚子了!宋相公不好承認自己慫了,只能說:“獻可,老夫能力有限,真的未必幫得上忙!”
“幫得上,只有恩師能幫弟子了。”
呂誨告訴宋庠,在王寧安離京之後,新的政事堂組成。剛剛一個月,包拯就請了病假,日常運作的大權,都落在了王安石的手裡。
王安石一項以勇猛無前,撞了南牆也不回頭著稱!
以往王寧安在,他是反對疾風驟雨式改革,尤其是客觀條件不具備,貿然推行太多新法,只會出亂子。
王寧安主張,將青苗法,方田均稅法,還有考成法,這三條落實下去,真正推行起來,就算是變法成功了。
他的想法很中肯,也很現實,王安石不得不贊同,當然了,除了王寧安之外,文彥博把持政事堂,壓制王安石,也使得拗相公沒法施展拳腳,他只能按照王寧安規劃的路線往前走。
可是王寧安高升西涼王,主政一方,順帶著把文彥博也給拐走了。
朝中再也沒人能讓王安石低頭了。
這位好像從五指山蹦出來的猴子,一口氣丟擲了《均輸法》、《市易法》、《免役法》三項,後續還有不少新政要丟擲來。原來的二法就沒有落實下去,現在又冒出三個新法,自然是沸反盈天,反對聲四起,天下議論紛紛。
別看耆英社被幹掉了,舊派的臣子數量還非常驚人,尤其是王寧安不在了,就憑你王安石,也想壓制我們,做夢去吧!
宋庠也不是白痴,稍微腦補一下,就能猜到朝廷的局面。
“王介甫不是個輕言認輸的人,他如何應付的?”
“恩師英明,王相公派遣了提舉官,去各路巡查,強推新法,弟子就是秦鳳路的提舉官。”
“原來如此!”
宋庠看了看呂誨,突然輕輕一笑,“提舉官,數量不少吧?”
“嗯,有四十幾個。”呂誨老實回答。
“嗯,這就是了……其中每個人的主張也不同吧?新舊官吏,充斥其中,我說的可對?”
不得不說,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哪怕在諸多老狐狸當中,比較弱的,也能碾壓後輩!
王安石希望用提舉官,幫他推行新法。
想得很好,可是每一個官員,都有不同的心思,就算是王安石精挑細選,這四十個人當中,也未必都是一心一意,服從他的指揮!
而這個呂誨,就是其中最反對王安石的一個。
呂誨官職不高,只是侍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