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生軍。
如果人馬少於十萬,絕對勝算不大,王四少爺雖然狂妄,但是還沒到瘋癲的地步,跑到人家的家門口,還指望著以一當十,以一當百,那是腦殘!
能以少勝多,就算很不錯了。
要動員十萬人馬,要多少糧草,軍械,要多少民夫,牲畜……王寧澤默默算著,可算來算去,他突然注意到了沙盤上一片龐大的區域,突然身軀一晃,冷汗就從鬢角流下來了。他左看看,右看看,好半晌,他頹然長嘆,放棄了所有想法。
王寧澤垂頭耷拉腦,“哥,你是對的,小弟這就去韋州嚴防死守,我會約束屬下,告訴他們,不要想著進攻的事情,誰敢輕言開戰,我砍了他的腦袋!”
王寧安哼了一聲,“砍頭就不必了,送到橫山一線,讓他們修城池,搬水泥就是了。”
“遵命!”
王寧澤乖乖告辭,轉過天,三位欽差就趕到了。
廢話不多說,王寧安代表所有前方將士接待了三位欽差,狄青沒有趕來,倒是賈昌朝來了。
這老傢伙是昨天后半夜趕來的,他來的時候,王寧澤剛走。
賈昌朝之前擅自主張,鼓動用兵,結果事後發現王寧安居然反對出兵,還和趙禎起了衝突,弄得老賈非常尷尬。
他現在屬於在野狀態,比不上文彥博能左右逢源打太極,他必須抓住王寧安,千萬別讓他誤會才好。
“二郎,實在是老夫疏忽,我以為橫山打下來了,西夏滅國在即,天大的功勳,唾手可得……我,我就忘了問你。”賈昌朝拍著胸脯道:“二郎,你要相信老夫,我和那些人不一樣,這次朝廷派了欽差,你不方便對付他們,就讓老夫去,那個陳昇之是我的晚輩,他要是想興風作浪,老夫一定不放過他。”
就這樣,賈昌朝主動留下,和王寧安一起接待了三位欽差,簡單的接風宴,王寧安只給他們準備了四個菜,一壺橫山牧民的馬奶酒。
不管這三位心裡怎麼想,面對著王寧安和賈昌朝,他們可老實得很!
陳昇之躬身道:“王相公,賈相公,我們奉命過來,一是探查軍情民情,二是看望兩位相公,聽聽你們的意見,然後如實上奏,絕沒有其他的意思,還請二位相公體諒。”
王寧安點了點頭,“公事公辦,這點規矩我還懂。三位欽差,請隨我過來吧。”
王寧安把他們帶到了書房的沙盤室,前一天,王寧澤就是面對這個沙盤敗退的,今天這裡有補充了許多小東西,比如木製的小馬、戰車、小人,還有麻包,旗號,帳篷,城池等等東西,雙方的實力和地形,一目瞭然。
陳昇之在地方領過兵,雖然是文官,但多少也懂得一些,他默默數了數西夏一邊的旗號,一共30杆小旗。
“王相公,這是不是代表西夏還有30萬人馬?”
“沒錯!”王寧安道:“這次橫山大捷,其實是西夏主動後撤的結果,他們的十萬擒生軍全都推到了靈州和興州等地,加上當地的党項各部,現在李諒祚手裡有30萬人馬,和我大宋的兵力對比,幾乎相當。”
高遵裕立刻道:“王相公,我大宋兵精糧足,西夏新敗,士氣頹喪,離心離德,為何不能一戰?”
王寧安不動聲色,指了指靈州以南的地區,“就是這裡,這就是大宋不能出兵的原因!”
高遵裕沒有在西北領兵,還不清楚。
這時候賈昌朝咳嗽了一聲,“老夫雖然是文人,但是也知道,這一片是700裡瀚海!陳大人,高將軍,還有譚供奉,你們不會不知道瀚海的厲害吧?”
陳昇之和譚憲的臉色都很不好看,顯得惶恐不安。
賈昌朝繼續道:“這700裡瀚海沼澤,道路難行,眼下正是春夏之交,雨水漸多,就算大軍能透過瀚海,那後援怎麼辦?糧草給養,馬車民夫,如何過瀚海?且不說沼澤地帶,哪怕是平坦大路,往700裡之外運糧,要損失多少?兩三成總有吧?走瀚海呢?恐怕要調過來,十成最多有三成送到,而且還做不到準時送達!假如西夏人馬伺機偷襲,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損失多少?”
看著漸漸臉色變綠的三個人,賈昌朝有些得意,這些道理是昨天王寧安和他講的,現在老傢伙現炒現賣。
“如果一定要出兵,最多能保證5萬人馬的後勤,5萬對30萬,就算能打贏,能全殲西夏的主力嗎?只要他們的主力還在,西北的戰事就會一刻不停,我們有本錢把戰線拉得那麼長嗎?”
賈昌朝像是教訓自家的孩子一樣,“打仗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