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慘,哭都找不到地方。
而且因為漕運停下來,原來熱鬧經營的客棧也停了,酒樓也沒人去了,甚至連青樓都關門大吉,一堆花枝招展的姑娘,跑到街上去招攬客人,百業凋敝,不管官民人等,都是怨聲載道。
就連京城都受了影響,至少茶葉價格漲了十倍還多!
當然了,茶葉貴可以不喝,但是大家真正擔心的是糧食,如果漕運拖到了下半年,還不能暢通,就會影響秋糧,到時候兩京幾百萬人缺糧,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看到了這裡,包括歐陽修,賈昌朝等老人都心驚肉跳,搖頭嘆息。
東南的事情大傢伙心裡不是沒數,而是誰都不敢下手整頓!
想想吧,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尋常的臣子早就被一道聖旨,摘了烏紗帽,扔到刑部問罪了,還怎麼繼續興利除弊。
這也就是王寧安,實力雄厚,聖眷無雙,還能撐得住。
但究竟能熬到哪一天,他們心裡也沒數!
“醉翁啊,現在兩邊是較上了勁,東南把兩淮作為戰場,給朝廷製造了一個巨大的爛攤子,就像是一個大泥潭!我是真怕王二郎會陷進去。”
歐陽修半睜著醉眼,笑道:“子明兄,你真的怕景平倒黴?我看未必吧!”
賈昌朝頓時吹鬍子瞪眼,“醉翁,你可不能胡說啊,我和王家是兒女親家,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解都解不開!”
歐陽修點了點頭,“如果真是這樣,子明兄,你還不趕快給各處的總督去信,讓他們務必全力調集糧食,以備不時之需!”醉翁哼了一聲,“子明兄,這種時候,可不能首鼠兩端啊!”
賈昌朝深吸口氣,臉色微微一變,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好,就按照醉翁的意思辦,我這就去寫信,不過醉翁也要以殖民部的名義下令才行。”
……
揚州,大明寺。
今天是廟會,外面十足熱鬧,慕名而來的信眾,不計其數……就在一片喧囂之中,誰也想不到,寺廟的後院居然幽靜典雅,層層的院子,還有眾多的樹木,將嘈雜聲隔得遠遠的,在一座禪堂之中,坐著十來個人,全都是衣冠楚楚,舉止不凡。
坐在首位的,只有三十幾歲的樣子,他就是東林書院的發起人鄭俠!
他看了看前來的諸位前輩,還有鹽商,絲綢商,世家大戶的代表,很是滿意地點頭。
“諸公,實在是對不住了,不得不採用這種方式,王寧安做事狠辣,不留情面,要是讓他聞到了風聲,沒準就派兵把我們都給抓了。”
其他的人都點頭,表示理解,當初耆英社不就是這麼倒的嗎!所以啊,還是小心為妙!
他們每次聚會的地點都不相同,而且環境也要精心挑選,這樣一來,當然能躲得過王寧安的致命一擊,但卻造成了嚴重的問題,就是資訊不對稱,有些最新的訊息,有些人還不清楚。
鄭俠主動幫著解答,“目前王寧安下重手抓人,他連續搗毀的漕幫堂口已經有10幾處,漕幫人員損失很大,現在漕幫上下,議論紛紛,有人主張和王寧安幹到底,有人則是認為應當妥協,不能硬拼。”
“不能讓漕幫退了!”說話的人是劉沆,這位當初也是參知政事,結果因為耆英社的事情,被王寧安拉下馬,一起貶到了西域。
和宋庠、宋祁等人不一樣,劉沆一直不認同王寧安的作法,所以也一直沒有得到重用,好容易趙曙登基,他才得到了赦免,回到了南方的老家。
劉沆畢竟做到了參知政事,在家鄉影響力極大,十幾年的發展,劉家也成了江南新進的豪門,又有著和王寧安作對的經驗,劉沆在這些人當中,顯得舉足輕重!
“要告訴漕幫,必須撐下去,不然鐵路建成,他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鄭俠有些為難,“晚輩當然會說,可是他們未必聽。”
“哼!不就是要錢嗎!給他們嗎,一定告訴漕幫的人,無論如何,都要鬥下去,不能讓他們變成柴家第二!”
在場的眾人紛紛點頭,的確,柴家快速倒臺,閃了他們的腰,讓這幾位耿耿於懷。
鄭俠道:“我們付出的代價不小,可王寧安也不輕鬆,現在整個兩淮都亂套了,商業停了,運河上,百萬張嘴,都沒了生活來源,一個月,半個月還能撐,如果過了兩三個月,運河還不通行,拿不到工錢,這幫人可是要造反的!”
坐在旁邊的王嚇了一跳,“至於鬧到這個地步嗎?”
劉沆當即哼了一聲,“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