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楚,以往的自己,還是太書生了,太想當然了,他不斷修整著自己的想法,完善著自己的見識。
總有一天,王安石堅信,他能完成修煉,到時候王寧安也不在話下!
……
拗相公在修煉著,他的路還很長,王寧安卻忙碌不止,連喘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天不亮出門,到了滿天星斗,也回不了家。
偶爾回來,倒頭就睡,跟一頭死豬似的。
這些日子,第一批培訓的官吏已經進京了。
該教他們什麼,又該以哪些地方作為案例,改變這些僵化的大腦,全都需要王寧安斟酌,又是朝政,又是官員教育,還有那麼多的破事,王寧安覺得自己要是能分成三四個人,或許能撐得下來。
不過別管怎麼忙碌,有些事情王寧安還是記在心上的。
比如他之前就懷疑有人替曹皇后傳遞訊息,最大的嫌疑落在了二皇子趙宗霖的身上,王寧安就讓人排查趙宗霖交往的人員,看看究竟是透過什麼渠道洩露的訊息。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以王寧安的勢力,想弄清楚這些,並不算很困難。
他仔細排查之後,發現趙宗霖在皇家書院的時候,和一個姓黃的先生關係很好。這位姓黃的先生經常給他開小灶,教他書法,詩詞。
趙宗霖身上也有趙家的血統,而老趙家的人多少都有點藝術細胞,趙宗霖的飛白體,已經小有成就,甚至比趙禎年輕時候還要漂亮!
這位黃先生以低調謙恭著稱,貌似什麼事情都不摻和,只是一心研究學問,可是仔細清查之後,卻發現他是張載的門人。
張載是二程的表叔,同為洛學一派。
“是他,就是他!”
邵庸咬牙切齒,他終於想起來了,那一次酒宴,他寫了幾首梅花詩,而當時,張載就在場,一定是他把詩詞記下來,然後大肆傳播……沒準,就是他故意設圈套,害自己中招呢!
“張橫渠,我和你是幾十年的交情,你就這麼害我?我,我和你沒完!”
邵庸扯著脖子大喊,氣得要炸了。
王寧安倒是長出口氣,現在的情況終於明白了,張載透過黃先生,聯絡二皇子趙宗霖,至於二程,則是在外面興風作浪,暗中下黑手。
對了,還有韓絳!
他和張載的關係也不錯,最近又查出,在百官彈劾曹皇后之前,韓絳去了龐籍的一座別院,兩人密會了許久。
一條條線索,逐漸串聯起來,很多問題就變得明瞭了。
從去歲開始,鬧什麼大凶之年,又捅出周峰案,一切就應該是他們的手筆!
不得不說,論起來陰謀詭計,二程用的果然嫻熟,比起他們的徒子徒孫,一點也不差!王寧安可以容忍任何事情,但是唯獨不願意放過理學!
程朱理學,害人不淺啊!
他以往沒有動手,不是忌憚什麼,而是任何一種學說,都有滋生的土壤,根子不除掉,就算廢了二程,還會有二朱,二李,二張來代替。
到了今日,王寧安終於敢說,理學的土壤已經徹底消失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秋風掃落葉,把這幫人徹底清理掉!
“傳令吧,去把那幾個書局都給封了,順便把二程和張載抓起來。”
第822章 皇帝病危
這世上本就沒什麼秘密可言,張載和二程自以為作為隱蔽,沒人知道。但是他們忘了,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證據的。
“你們憑什麼抓我?”張載扯著嗓子大喊。
“呵呵,橫渠先生,既然抓了你,自然有證據,你還是不要浪費精力了!”
“哼!”
張載鬚髮皆乍,厲聲怒斥道:“老夫行得正,走得端,無愧於心,你們這是誣陷,朝野自有公論!”
“哈哈哈,這就錯了,橫渠先生,你真是讀書讀傻了,當年耆英社的諸位,也是兄弟們抓的,可有什麼物議?”
一句話,把張載噎得啞口無言。
他這才猛醒,之前不抓自己,不是因為你多了不起,而是因為你不值得一抓!
對於一個驕傲的人來說,蔑視甚至比殺了他還難受!
張載暴怒,大聲吵嚷,拼命掙扎。
只是這些都沒有用處了,他被抓了,直接送進了刑部天牢。緊隨其後,二程也在一處別院被抓,接著是皇家書院的黃教員,也被抓了起來。
另外和二程關係密切的幾個報社,還有書局,全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