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之中,唱的都是王二郎的詞,演得都是王二郎的戲,他的才華還是不用懷疑的。”
作為盟友,賈昌朝還在替王寧安說話,可是語氣卻不是那麼堅定。
大宋的官職不同明清,初期升官很慢,但後期往往是一躍龍門。
比如典型的王安石,當了二三十年的地方官,結果皇帝看中,幾個月連升七級,直接成為執政。
王寧安一入仕,就當了知縣,如果再當了知府,地方資夠了,憑著政績,趙禎一道聖旨,就可以把他提拔為翰林學士,甚至是參知政事。
但問題來了,王寧安沒有考過進士,又出身將門,說文不文,說武不武。
這麼個奇奇怪怪,又非常受皇帝喜愛的人物,到底該怎麼處置?富弼一點主意都沒有,如果沒有嶺南的疑似殺人案,士林還可能接受王寧安,可如今卻不行了,一百多條人命,誰願意和一個屠夫同殿稱臣?
富弼長嘆一聲,發自肺腑說:“子明兄,我大宋一掃五代十國之亂,立國百年,天下大治,如今聖天子在朝,賢臣柄國,儼然盛世。能走到這一步,靠的就是規矩二字,如果隨隨便便,就把朝廷用人的規制給打破了,後果不堪設想。有人或許以為老夫嫉賢妒能,那也太小覷我富彥國了。子明兄,作為你我的位置上,應該替大宋江山長遠考慮,該替祖宗守好這份基業啊!”
富弼說完之後,抓起早已涼了的茶,一口喝乾。
“告辭了。”
……
值房留下了賈昌朝一個,說起來,千難萬難,就是他最難。
富弼說的道理,他十分清楚,九成九文官都是這麼看的,如果沒有和王寧安的瓜葛,他肯定比富弼還用力打壓王寧安。
麻煩就麻煩在他和王寧安之間牽扯不清,如果沒有六藝學堂的勢力壓著言官,他的屁股就不穩了。
一面是文官利益,一面是自己的切身利益,手心手背,割哪塊肉啊!
而且賈昌朝比富弼更瞭解王寧安,那可是個狠茬子,擋了他的路,他是真可能殺人的。
真是要讓人愁死!
“哎呦,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啊!”
賈昌朝抱著腦袋,是一籌莫展,他就盼著王寧安千萬別回來……那是不可能的,接到了京城的訊息,說是陳州出了蝗災,流民遍地,王寧安就嚇了一跳。他記得有一齣戲就是寫陳州的事情,鐵面無私的包大人為了賑災,把侄子都給塞狗頭鍘裡了。
陳州的災情不是小事情,尤其是離著京城那麼近,人口又多,肯定不好處理。
“大人,屬下覺得應該高興才對,怎麼發愁了?”慕容輕塵笑呵呵道。
王寧安氣咻咻道:“上百萬人,生死危急,我怎麼能高興得起來?除非是鐵石心腸?”
“大人,瞧屬下這嘴笨的,我的意思是你靠著救災起家,沒準這次陳州大災,又給你一展拳腳,普度眾生的機會呢!”
“滾蛋!”
王寧安飛起一腳,怒罵道:“老子又不是那個不難不女的,你給我聽著,大理的使者給我擺平了,不然讓你餵馬去。”
慕容輕塵倉皇轉身,小跑著離開。
在王寧安的桌上,竟然擺著好幾個純金的佛像,其中有一個就是觀音的,只是和後世的觀音不太一樣,這個觀音留著兩撇小黑胡,倒是更像阿三多一點。
佛像來自大理,是大理國王送來的。
王寧安在南下之前,是琢磨著把大理、佔婆、交趾一勺燴了。
奈何他在交趾折騰太兇了,人家都怕了他。
佔婆老老實實開啟門戶,開放糧食聲音,潘肅操持著,從交趾買了100萬石糧食,這一批糧食,用來借給黎氏,渡過危機。
畢竟之前被狠狠燒了一把,又遭到了戰爭塗炭,黎氏面臨著缺糧的危機,潘肅把糧食借給他們,條件就是黎氏要徵召三萬人,去老街開礦,正式向大宋輸送銅礦石。
錢荒,用後世的詞彙形容,就是貨幣供應不足,一直是制約著大宋發展的鎖鏈,如今這條鎖鏈已經解開了,下面就該是大宋一飛沖天了!
不過在起飛之前,還缺少一個掌舵的人。
……
“本來是想在嶺南辦婚禮的,藍天,碧海,沙灘,椰林,鮮花……怎麼樣,不錯吧?”王寧安笑嘻嘻道。
楊曦騎著馬,緊緊跟在王寧安的旁邊,小妮子臉上湧起一絲紅潤,顯得很嚮往,隨後用力搖頭,“不必了,在哪兒都是一樣,我想讓兩家人都在一起,那樣才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