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安有點發傻,又問了一遍,“呂先生,真不用開藥?”
大夫笑容可掬,“請大人放心,的確不用,如果開了藥,那也是騙人錢財,錢某是不做的……對了,在下姓錢,呂先生是我的師父。”
王寧安一聽,頓時臉就沉下來了,敢情是請錯人了,這傢伙這麼年輕,一定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怎麼辦事的?
不請師父,弄個徒弟來幹什麼?
王寧安難掩憤怒,臉一下子就黑了,讓手下人把姓錢的請走。
他一回頭,衝著那個請醫生的家丁就發飆了。
“你腦袋有病啊?讓你請呂先生,你請他的徒弟幹什麼!整個欺世盜名的貨兒,小少爺的病耽擱了,絕饒不了你!”
家丁也十分委屈,無奈解釋:“呂先生去城外了,要明天才會來,小人也沒有辦法。”
“還敢犟嘴,去找別人啊!找個靠譜的老大夫過來!”
“是!”
家丁一溜煙兒跑了,又過了半個多時辰,果然來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先生,他給小東西把脈之後,捻著鬍鬚思索半晌,開了一副藥方。
王寧安接過來,掃了一眼,上面都是人參,靈芝一般的好東西……王寧安心中大喜,他覺得這個先生靠譜兒。
連忙讓人抓藥,又拿出了一張100貫的交子,千恩萬謝。
老先生也十分客氣,“王大人放心,令郎雖然身體嬌嫩,但是隻要有老夫在,保證他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多謝老先生。”
王寧安一躬到地,親自送人家離開,等他回來,又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把藥熬好,王寧安小心翼翼端著碗,走進了病房。
白氏,楊曦,全都陪在孩子身邊,小傢伙似乎哭得累了,躺在那裡睡著了。
王寧安親自走過來,他探出胳膊,把兒子扶起,嘴裡還說著:“喝了藥就好了。”
正說著,他突然發現兒子的脖子處,有幾個小紅點……王寧安一愣,連忙招呼老孃戲媳婦,三個人湊在一起,小心翼翼掀開了兒子的衣服,小傢伙的身上多了不少紅點。睡夢之中,小東西似乎覺得很癢,還要伸手抓,楊曦連忙制止。
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睛裡讀到了驚駭!
果然出疹子了,那個年輕的大夫說對了!
……
“快,快去請人來!”
家丁又被叫來,他都要哭了,“大人,還請誰啊?老的也不成?”
王寧安臉上通紅,“別廢話了,去把第一個錢先生叫來!呃不……我親自去請。”
準備了馬車,王寧安也沒穿蓑衣,只是拿著一把雨傘,就離開了府邸。過了許久,他陪著那位錢先生又到了家中。
王寧安親自舉著雨傘,半邊身體都淋溼了。
那個錢先生呵呵笑道:“大人如此疼惜自己的孩子,真是讓人好生敬佩啊!只是大人不怕把孩子養得嬌慣了?”
王寧安知道人家有本事,加上之前的誤會,越發謙遜了。
“唉,小傢伙才一個月,如何不疼!等他大點了,明白事理,再疾言厲色吧!只是我事情太多了,真正能陪在孩子身邊的時間也不多,想嚴厲也嚴厲不起來。”
錢先生微微含笑,“王大人真是一個慈父,難得,難得啊!”
走進了病房,錢先生又抹了抹脈,還看了看孩子身上的疹子,滿意笑道:“邪毒都出來了,脈象平穩。令郎的身體真的不錯,多喂幾遍,吃得飽飽的,有個一兩天,就大好了。”
這一次王寧安可不敢小瞧人家了。
“錢先生,你說小兒身體很好,可是方才有個先生,他,他說小兒身體嬌貴,還開了一個藥方。”
王寧安請錢先生出來,把方子給了錢先生,錢先生看了一眼,就皺眉了。
“王大人,你給令郎喝藥了?”
“沒有。”王寧安臉紅道:“準備喂藥了,卻發現身上有了疹子。”
錢先生感嘆點頭,“令郎真是造化,幸好沒有喝藥!”
王寧安吃驚了,“錢先生,我看了方子,都是溫補的藥材沒有問題吧?”
“錯了,大錯特錯了!”
錢先生不停搖頭,“按這個方子給一歲的孩子喝下去,或許能溫補身體,可是給一個月的孩子喝下去,那就是要命的毒藥了!而且這種方子喝下去,令郎保證會成為藥罐子,且不說每年要浪費多少錢財,還會造成孩子短壽!唉,不少庸醫,就是拿這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