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復燕雲的計劃是他制定的,也是他親自執行的,糧草軍械,騎兵戰馬,每一樣東西都是他用盡手段,巧取豪奪,甚至坑蒙拐騙弄來的。
趙禎是他說服的,大宋的國策是他扭轉的。
就這麼說,沒有王寧安,就沒有光復幽州的勝利!
而且在這場大戰之中,王家軍也挑了大梁!
致命一擊是王良的重騎發揮的,河北軍團有一半是出身王家的武士,老爹為了此戰,身受重傷,王寧宣,王寧宏,他們也都不輕鬆,一個臉上被射了一箭,留下了猙獰的傷口,一個奪取喜峰口,埋伏在寒冷的夜裡,被凍掉了一根手指頭!
當他們面對著王貴的墳,全都可以挺直胸膛,驕傲地告訴老爺子。
您當初沒做到的事情,我們做到了!
面對老祖宗,我們問心無愧!
“大伯,三伯,我爹的意思是老人家的墳地就不要動了,以後把王家的所有後輩都葬在這裡吧!”
王良回頭看了看周圍的山川地形,依山傍水,的確是一處絕佳的風水寶地。
“也好,回頭請幾個先生過來看看,如果可以,就把先人的遺骸都遷過來,這事就交給我了。”
王寧安點頭,掉頭下來。
正好看到了王福和王壽兩個。
王寧安停住了腳步,“王叔,這就是你的兩個兒子?”
王祥不好意思道:“正是兩個犬子。”
見他們居然還不知道行禮,王祥怒得衝上來,就是幾個嘴巴子。
“還不拜見王相公?”
兩個小兔崽子這才如夢方醒,活動了下僵硬的身軀,連忙磕頭。
“拜見王,王大人!”他們腦袋埋在地上,五體投地,根本不敢抬頭和王寧安對視。
王寧安不太喜歡這兩個背棄祖宗的貨兒,但是王祥對他們家有恩,又不能不管。
“王叔,你看這樣行不,我給耶律重元說一聲,讓他提拔一下,在身邊做個將軍,你看行不行……”
“別啊!”
王祥激動地跪在地上,都要哭了,“王相公,二少爺!我們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的魂兒!好不容易幽州光復了,能堂堂正正做大宋子民,幹嘛還去給遼狗當奴才?這怎麼能夠啊?”
王忠也在一旁咳嗽,“二郎,這兩個東西的確可惡,但你好歹看在我的老臉上,給他們一個機會,要不我,我也給你跪下來!”
“可別!”
王寧安連忙攙扶住了王忠,這位老僕人一直不離不棄,當年王寧安捱打的時候,還是他給送吃的呢!
這麼多年過去了,王寧安一直很感激尊重老人家。
“忠爺爺,不是我不通融,他們給耶律重元當過親衛。現在大宋重新拿回了幽州,凡是給遼寇做事的,都要進行處置,最起碼要讓他們學會重新做人,知道怎麼當一個堂堂的炎黃子孫,漢家兒郎!他們兩個只怕要受不少苦,畢竟,這觀念上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改的!”
“那也要改!”
王忠斷然說道:“我們家不能出漢奸!二少爺,這兩個兔崽子就拜託你了,他們要是改不好,就給我打死!我寧可讓一家子絕後,也不能出兩個不肖子孫,給祖宗丟人!”
王寧安輕鬆一笑,“既然有忠爺爺這句話,事情就交給我了,先把他們送去豐臺的大營。”
……
從墳冢回來,王寧安發現幽州熱鬧了許多。
原來一直在河北主持軍務的諸位相公都來了。
富弼,歐陽修,唐介,王德用,幾位大臣一同駕臨幽州。隨同他們前來的,還有河北的一些官吏,以及從京城星夜兼程,趕來的樞密使曾公亮,知宗正寺事北海郡王趙允弼,濟陰郡王趙宗景,以及國舅曹佾。
這幾位駕臨,當看到王寧安的時候,富弼只是哼了一聲,歐陽修臉色陰沉,唐介直接兇巴巴衝上來。
“你好大的膽子,這筆賬不會放過去的!”
說完,老頭子吹鬍子瞪眼,直接離開了。
就連趙允弼都不住搖頭,“過了,過了,真是太過了……”
只有比較二的趙宗景得意洋洋,伸出了兩個大拇指。
“不愧是我的兄弟,就是厲害!”
王寧安哼了一聲,“你沒看見嗎,他們都準備找我算賬呢?信不信,到了你大爺呢,肯定會告我一狀!”
“沒事!”
趙宗景嬉笑道:“就拿我來說吧,雖然被你坑得挺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