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強盜,不是笨蛋,在這裡消耗人馬,實在是不值得。
“今夜繼續猛攻州!”
董氈沒有說後半句如果還是拿不下來,明天收兵!
眼看著距離拂曉越來越近了,突然,有人急匆匆跑來。
“啟稟主公,大事不好了,從東南面來了一支人馬,多達上萬人!”
“什麼!”
董氈豁然站起,居然是大宋的援兵!
假如在五天之前,董氈或許會大喜過望,立刻帶領大隊人馬殺過去,圍點打援,再好不過了。
只是此刻的青唐兵早就疲憊了,打不動了。
“安排一個萬人隊過去,攔住他們,然後……全軍撤退!”
董氈終於吐出了他最不想說的兩個字,只是一切都晚了……折家軍已經進入了戰鬥位置,他們集中所有胸甲騎兵,向青唐的人馬猛撲,只用了一個時辰,青唐的一萬人馬就被衝散了。
……
“別愣著了!該我們上了!”
在洮水的東岸,王家軍分成了三隊,王寧宏,王寧宣,王寧澤,各自率領一支人馬,像是三支利箭,踏著洮水的冰面,迅速過河,他們選擇的過河位置,是在州北面10裡左右。
渡過了洮水,沒有任何休息,人馬就排山倒海一般湧來。
馬蹄踏著積雪,頂著朔風,宛如從神話中殺出來的天兵天將一般。
銀白色的鎧甲,雪白的披風,和天地都融為了一體。
經過了多年的磨合,王家軍的牆式戰術,已經是無懈可擊。
人馬滾滾向前,沒有任何的力量能夠阻擋,青唐兵偶爾的反擊,就像是衝著洪流,扔下了一顆鵝卵石,一點作用也沒有。
養精蓄銳半個月的王家軍,嗷嗷怪叫,全都被戰神附體,什麼青唐鐵騎,還能勝得過遼國的皮室軍嗎?
董氈有什麼了不起,能比得上耶律洪基嗎?
殺!殺!殺!
大軍所過,一個不留!
王家軍迅速衝擊,傾瀉而來,完全打亂了董氈的部署,想攻擊州不成,想撤軍又不成。處境非常不利。
當然了,董氈還沒有察覺宋軍的計劃,只當他們最多是想擊敗自己而已。
“穆木爾!”
董氈大聲叫著。
一個黑塔似的巨汗站在了董氈的面前,這傢伙幾乎有兩米多高,沒有任何的戰馬能承受他和兵器的重量。
穆木爾曾經是西域的野人,被人捕捉充當奴隸,而後落到了董氈的手裡,成為青唐的第一勇士,董氈手裡的王牌。
“給你一萬人馬,把這夥宋軍擋住!”
“遵命!”
穆木爾甕聲甕氣,彷彿悶雷似的回答。
他抓著狼牙棒,邁開兩條大長腿,絲毫不比戰馬速度慢。
這一隊青唐兵就向著王家軍衝了上去。
“停!”
王寧澤讓士兵停下來,他立刻招呼擲彈兵和床子弩到前面,做好戰鬥準備。
當穆木爾猛撲上來的時候,床子弩對準了所有的青唐兵。
“放!”
箭如雨下,青唐兵快速倒下,一支弩箭,就能衝出一條血衚衕,只要被射中,幾乎無人倖免。
穆木爾是幸運的,或許是奔跑的原因,他比其他騎兵顯得目標小了很多,居然躲過了床子弩的攻擊。
離著宋軍不到百步,穆木爾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只要衝上去,他有信心殺光所有對手!
“來吧,讓你們嚐嚐穆木爾大爺的厲害!”
“擲彈兵,上!”
王寧澤跟他哥學的,從來都不肯吃虧,能用火器解決,絕不用兵器,能用兵器,絕不用拳腳……在戰場上只有勝利者,沒有英雄!
“投!”
一顆顆黑乎乎的手雷從天而降,青唐兵大片倒下去,劇烈的爆炸聲,沖天而起的火光,濃烈的硝煙,刺激著戰馬的神經,許多戰馬狂暴亂跳,甩下背上的騎士,瘋狂逃跑。
密集的青唐騎兵變得稀疏起來,許多人慘死在馬蹄之下,成了肉泥爛醬。
有三顆手雷在穆木爾的周圍爆炸,強烈的氣浪,將他身上的大葉甲炸碎,猛烈的衝擊,傷到了內臟。
穆木爾緊閉嘴巴,卻還是阻擋不住,暗黑色的血從嘴角流出,他受傷了,受了很重的傷……換成普通人,或許早就死了。可是穆木爾居然像野獸一樣,怪叫著站起,繼續向宋軍衝來。
每跑一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