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將門子弟,大家湊在一起,把酒擺上,烤一隻肥羊,幾碗酒下肚,立刻勾肩搭背,罵這個罵那個,打成了一片。
……
蘇洵最初很生氣,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火燒眉毛了,怎麼就公佈了一條命令,然後就沒事人似的,整天不務正業,專門喝酒聊天。
最可氣的是不只是王寧安,連蘇軾和蘇轍都被叫去了。
尤其是大蘇,他好熱鬧,好交際,別看他政治上有點白痴,但是忽悠起來一點不差,跟在王寧安的身邊,替王寧安擋了不少酒,而且詩詞唱和,說來就來,搞氣氛絕對是一流的,只要有蘇軾在,就絕不會冷場,別管多尷尬的場面,他都能給圓下來。
王寧安很欣慰,他終於發現了小舅子的才能,其實真不應該要求蘇軾太多,讓他和呂惠卿、章敦比陰謀詭計,那是強人所難。
木棒是磨不成針的,但是牙籤也有牙籤的用處不是!
乾脆,以後就讓大蘇敢這些事情算了,反正他過得快樂,自己也輕鬆不是。於是,蘇軾就像是王寧安的影子兼發言人,天天幫著王寧安到處跑,沒多少時間,所有人都認識了這個大才子。
知道他是眉州人,是巴蜀的驕傲,也是王相公的小舅子,天子就欣賞的門生之一,嘉佑二年進士當中的文才第一人!
蘇軾還趁機把歐陽修最近的研究帶到了家鄉,要知道,以往蜀地的讀書人都崇敬龍昌期,老頭子入朝,很多巴蜀計程車子都盼著老頭子能立地成聖,成就一家之言,替蜀地爭光。
後來龍昌期因為教育學生的問題,被王寧安狠狠落了面子,從此之後,就一蹶不振,蜀地計程車子對王寧安很有想法。
可是三蘇出現,尤其是蘇軾的才華,讓大家驚駭,原來巴蜀的文采風流,全都落在了這個馬臉小子的身上!
他才是咱們蜀人的未來,一時間,無數人奔走相告,蘇軾的大名很快就超過了王寧安。
大蘇也很得意,終於找到了屬於他的舞臺。
只是他爹卻到了爆發的邊緣!
“逆子!”
蘇軾再次滿身酒氣回來,蘇洵氣得用力拍桌子。
“你給我過來。”
蘇軾沒辦法,只能乖乖到了老爹面前,垂手侍立!
蘇洵看了看,當發現蘇軾的衣領還沾著胭脂,他徹底怒了!
“小畜生!食君之祿,忠君之憂。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不知道羞愧嗎?”
蘇軾被說得直冒冷汗,醉意也消失了不少。
“爹,這,這不是孩兒的意思,都是姐夫……”
“少往別人身上推!”蘇老泉哼了一聲,“二郎胡來,老夫一樣要找他說說,別以為做了大官,我就不敢管了!”
蘇老泉氣得站起身,真的要去找王寧安質問。
“岳父大人不用著急,小婿恭聽教訓。”
王寧安笑嘻嘻站在了蘇洵的對面,蘇軾見他來了,如蒙大赦,連忙擠眉弄眼,祈求他幫忙解圍。
“岳父大人,您老有什麼疑問,只管問就是。”
“嗯!”蘇洵哼了一聲,“二郎,你們天天不幹正事,能解決交子的事情嗎?須知道,巴蜀的百姓水深火熱,你自詡川人女婿,就是這麼對待父老鄉親的?”
王寧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悄然拿出了一份清單,送到了蘇洵面前。
蘇老泉立刻看了一遍,頓時傻眼了。
還真別說,現在益州的交子價格回來了,已經爬升到了80文兌換一貫交子,比起剛來的時候,足足漲了20文!
“這,這是怎麼回事?”
王寧安笑道:“岳父,交子的問題,說到底是個信心的問題,小婿的作為,無非是給百姓們打氣,讓大家恢復信任。當然了,交子的幣值回升,最主要的還是那一道命令,只要官府承認交子幣值,能夠用來繳納稅賦,交子就是有價值的,回升在情理之中。”
蘇洵雖然不敢相信,可事實歷歷在目,不由他不承認。
“二郎,莫非交子危機,就在吃吃喝喝之間解決了?”
大蘇見老爹吃驚,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爹,你怎麼糊塗了,要是這麼容易,還讓姐夫來益州幹什麼,我都看出來了!”
“逆子,你看出什麼了?”
“我姐夫是在刁買人心!”
蘇軾或許是學會了他師父歐陽修的本事,一雙醉眼,卻比以前更明亮了。只見他揹著手,一板一眼道:“姐夫見了許多人,可唯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