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拆穿了。
包拯當然是欣喜若狂,詢問之下,王家的祖上竟然是名將王貴,王良又讀了十幾年書……包大人初來乍到,急需瞭解滄州的情況,建立和士紳的關係,才能政通人和,故此禮賢下士,把二伯招進了州衙。
案子破了,又有包大人撐腰,王良自然不會在乎一百貫的欠款。而且他本就自私自利,加上崔氏挑唆,認為自己攀上了權貴,不想被家裡人拖累,就故意瞞著,堅持分家……王寧安根據韓蛤蟆的隻言片語,腦補了整個過程。
二伯小聰明是有的,可惜你打錯了算盤,包拯那種人精妖孽能被你騙一次,還能騙兩次,三次?瞧著吧,以後有他好看的!
王寧安暫時把二伯的事情放下了,驢車離著滄州越來越近,韓蛤蟆從車上跳下來,把鞭子塞給了王寧安。
“老韓,這是什麼意思?”
韓蛤蟆呵呵一笑,“王二郎,你給我倆個故事,這個驢車送你了!”
沒等王寧安說話,王良和白氏都嚇了一跳,王良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啊,我們可不能白要禮物,這也太貴重了。”
可不是,一頭健壯的驢子,少說也值三貫錢,加上車,總有四五貫錢,絕對算是鉅款了。
韓蛤蟆笑道:“王老弟,你有福氣,生了個好兒子。這驢車是二郎教給我的段子換來的,這回二郎又教給我兩個段子,換一駕驢車,綽綽有餘。說起來還是我佔便宜了,二郎要是覺得不夠,老漢再加點錢。”
皮球提到了王寧安的懷裡,好一個狡猾的老東西,沒等王寧安開口要錢,直接拿驢車堵了嘴,還一副寬宏仁義的樣子,當著老爹老孃,王寧安還能獅子大開口嗎?
果然沒有一個江湖人是簡單的,頭腦簡單的早就被淘汰了,韓蛤蟆憨厚的外表之下,藏著一顆玲瓏心腸。
王寧安深深吸口氣,呲著牙笑道:“好,這車我收下了,老韓,往後我也住在滄州,有空過來,我再給你講一個長篇的。”
“長篇?多長?”
“夠你講一輩子的!”王寧安晃了晃鞭子,驅趕著驢車進城,嘴裡念道:“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好大氣的開頭!
不用問,一定又是個好故事,無論如何,都要把王寧安這小子給抓住了,把他肚子裡的東西都給掏過來!
韓蛤蟆躊躇滿志地想到。
兩個故事,換了一輛驢車,王洛湘和王寧澤對哥哥簡直崇拜得五體投地,坐在寬敞的車上,可比狹小的竹筐好多了,王洛湘揉著痠麻的小腿,幽怨地盯著老爹,王寧澤伸出胖胖的小手,抱著哥哥的脖子,興奮地喊著:“駕,駕!”
王良老臉通紅,有些抬不起頭。妻子白氏滿眼欣慰,看著兒子的眼神,充滿了慈愛和自豪。
“寧安真是有出息了!”
轉眼到了滄州城下,作為抗擊遼國的第一線,滄州城牆十分雄偉,高兩丈五,寬三丈六,頂寬一丈五,周長八里,絕對稱得起是一座雄關。
滄州的城牆並非嚴格的四四方方,西南一角向內凹,使得整個城牆像男子戴的幞頭。自從澶淵之盟後,宋遼戰事平息,滄州也繁榮起來。
許多商人百姓聚集在城牆的凹陷處,和城中百姓交換商品,久而久之,形成了繁榮的集市,十幾年前,滄州的官吏乾脆又修了一道外城,把集市包圍進去,保護起來,同時在原來的城牆處開闢了一座城門,被稱作小南門,專門供城中百姓和外面的商賈交換之用。
外祖父留給老孃的兩個鋪面都在小南門外,一座在錢櫃街,一座在曉市街,都是最繁華的所在,人來人往,商賈雲集。
王寧安不停向四周張望,同時暗暗點頭。
雖然沒見過外祖父一面,但是老人家能想著給老孃留下兩間鋪面,一定是個善良的老人,至少比起自己家的那幫人好多了。
依照地址,很快來到了一座飯店的前面,牌匾上寫著海豐酒樓,正是這家了。
王良從車上跳下來,邁步就要進去,王寧安拉住了他。
“先打聽一下,摸摸底兒。”
王寧安注意到了,他們趕到滄州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飯口,其他的飯店,哪怕是街邊的小攤,都人來人往,香氣飄飄,客人云集,小夥計熱情招呼,唯獨這個海豐酒樓,死氣沉沉,跟沒了香火的破廟似的。
莫非說轉給了老孃名下,沒人打理,把酒店荒廢了?
要真是如此,裡面的人可就不能用了!
王寧安看了看,鄰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