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玩物。
哪怕送到了軍中,大宋糟糕的馬政,也會讓神駒變成廢物,美玉成為頑石……與其白白浪費好東西,不如放在自己的手裡,王寧安的力量很淡薄,財力很有限,但是他願意傾注心血,真正培養出一支強悍的騎兵……
他讓梁大剛尋找隱蔽的山谷,作為養馬的臨時牧場,他給四匹公馬建立起檔案,日後繁衍的後代也要建檔,配種、選撥、訓練、飼養……絕不馬虎,十年之功,建立起一支千騎強兵,這是王寧安給自己定下來的目標。
別以為一千騎兵很少,眼下大宋勉強稱得上騎兵的人數,也不過一萬人出頭,而一千名武裝到牙齒的職業騎兵,足以對抗上萬名蠻子騎兵。可以說這支騎兵建立起來,不只是滄州,甚至整個河北東路,都會穩如泰山,王家也擁有了和折價、種家相提並論的本錢!
……
“那個臭小子在幹什麼?是不是把那六匹北地馬都給吞下了?”包拯放下了毛筆,揉了揉眼睛,哂笑著問道。
“東翁,王寧安的確是太大膽了,根據趙虎調查,王家的部曲又溜回了野狼谷,看樣子他還想把馬場放在那裡。”
包拯一愣,隨機哈哈大笑,“野狼谷剛剛被搗毀,焚燒一空,死了好幾百人,普通百姓斷然不敢輕易靠近,他選在野狼谷,很有眼光啊!”
“王二郎本事再大,也逃不過大人的法眼,要不要立刻派人,把馬匹拿回來?”公孫策掃了一眼桌上的扎子,正是包黑子要送給趙禎的,上面詳細記述了崔家案子的始末,又開列了繳獲家產清單,足足寫了好幾十頁。
“大人,若是湊成十匹北地馬,朝廷一定會重重嘉獎的。”公孫策輕聲提醒道。
“哈哈哈!”包拯搖搖頭,“公孫先生,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寶馬良駒送到朝廷,也就成了玩物,老夫豈能為了自己升官,就暴殄天物?”
“那大人怎知留給王寧安,不是暴殄天物?”
“老夫也不知啊!”包拯揹著手,嘆口氣,“不過野狼谷一戰,王家的部曲可比朝廷的廂軍強多了。”
公孫策難免老臉通紅,豈止是廂軍,哪怕是禁軍,面對著金銀財寶,也不會無動於衷的。
“他們把馬看得比金銀重,就一定會盡心飼養,倘若真讓他們玩出了名堂,老夫自有辦法!”
公孫策一愣,這才明白,敢情包黑子要摘桃子啊!
黑,真黑!
“老夫無兒無女,除了一心謀國,別無他念。”包黑子似乎自我安慰一句,又拿起扎子,仔細校對之後,用火漆封好,交給手下,連夜送往京城。
……
在一片高大的宮牆之內,竟然有整齊的農田,被分割成方形的小塊,種著麥子、小米、稻穀、蠶豆……不下十幾種作物,一箇中年男子挽著褲腳,手裡拿著鐮刀,正在收割麥子。
他麵皮白淨,細眉朗目,身形微胖,長長的鬍鬚用夾子收起來,割了一壟的麥子,額頭流下了汗水。
站在一旁的一位老太監連忙跑過來,替男子擦著汗,心疼道:“官家,意思一下就成了,可別累著龍體。”
原來這個中年男子就是大宋的至尊,皇帝陛下趙禎,也就是後世熟知的宋仁宗當然此時趙禎春秋鼎盛,仁宗那是死後的廟號,除了王寧安,只怕沒人知道。
趙禎笑了笑,“陳伴伴,我幹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渾身是汗,想想百姓們,每到秋收,整日整夜,辛勤勞作,忙碌一年,卻食不果腹,朕愧對蒼生啊!”
老太監陳琳陪笑道:“官家,自古民生艱難,莫不如是。我朝如今物阜民豐,百姓日子越來越好過,上上下下都念著官家的好。十口之家,尚且沒法顧全,官家富有四海,子民億兆,便是不眠不休,也照顧不過來啊!”
趙禎大笑,“陳伴伴就會給我寬心丸吃,罷了,就聽你的吧。”
放下了手裡的鐮刀,陳琳陪著趙禎,進入了觀稼殿休息。男耕女織,春種秋收,身為皇帝要率先垂範,做天下人的表率。
每年春耕秋收,趙禎都要到觀稼殿前勞作,幹了點農活兒,趙禎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老陳琳看在眼裡,喜笑顏開。
“官家,下午有梨園的戲班子演戲。”
“哦,哪一段?”趙禎好奇道。
“是《鎖麟囊》。”
趙禎頗有文化修養,論起成就,在宋代的諸位皇帝之中,僅次於創立瘦金體的亡國之君。對於戲曲趙禎也多有涉獵,這幾年汴京最熱的曲目就是《鶯鶯傳》,才子佳人,人皆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