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為了王家,我容易嗎,竟然養出了一隻白眼狼!”
論起嘴皮子,王寧安可不怕她,冷笑道:“還敢說為了王家?二伯和堂哥都要考科舉,成為士林中人,士人重什麼?不是學問,是德行!”王寧安譏誚道:“二伯孃如此對待小叔和侄兒,只要鬧開了,傳到考官的耳朵裡,說二伯不能治家,焉能治國,一輩子的功名就完了。有一個刻薄的母親,堂哥日後的仕途也會有麻煩的……”
“不要說了!”崔氏的眼睛都紅了,歇斯底里叫著,可是她眼中明顯帶著惶恐。崔氏最自豪的就是丈夫和兒子是王家唯二的讀書人,以後王家想興旺,就在他們爺倆身上,自己沒準也能混一個誥命夫人,風光無限。
被王寧安擊中了弱點,她哪能不氣急敗壞,哭天搶地。
“王寧安!”
老太太揚起手,左右開弓,連著四個嘴巴子。王寧安的臉一下子被打紅了,指印高高腫起。
王寧安萬萬沒有料到,老太太會打自己,他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嘴角抽動了兩下,把怒火勉強壓住,和崔氏不一樣,王老太太是他的太奶奶,只要敢頂嘴一句,就要落下不孝的名聲,這輩子都完了。
王老太太胸口起伏劇烈,深深吸口氣,“王寧安,知道為什麼打你嗎?”
王寧安不回答,王老太天跺著腳道:“你二伯和堂哥是讀書人,是咱們家的希望,無論如何,你也不該拿他們說事,他們要是考不上科舉,咱們王家完蛋了,老身死不瞑目啊!”
說著老太太搖頭嘆氣,痛心疾首。崔氏見機,連忙攙扶著老太太的胳膊,添油加醋道:“奶奶,孫媳婦委屈啊,你老可給我做主啊!”
王老太太沉默了半晌,冷漠道:“寧安,看樣子你恢復不錯,再過兩天,就跟著你大伯,還有忠爺爺他們下地幹活!”
我不是種地的!
王寧安在心裡瘋狂吶喊,到了嘴邊,又勉強忍住,好一個不講道理的老太太!“讀書人”三個字,就可以是非不分,對錯不顧嗎?
崔氏竟還不肯罷休,加碼道:“奶奶,往後挑水劈柴的事情,也讓他做,不把性子打磨好了,以後保證會惹大禍的。”
王老太太點了點頭,竟然同意了崔氏的提議。
“明天開始,讓湘兒也去廚房,丫頭不小了,該學著做家務了,不然以後嫁不出去。”
第4章 王寧安的反擊
崔氏和王老太太走了,王寧安眼睛裡的怒火在燃燒,從裡到外,就像是個憤怒的火球,釋放著可怕的溫度。王寧安算是看明白了,王家也分出了三六九等,二伯因為是讀書人,就碰不得,連帶著崔氏橫行霸道,無所顧忌。
老太太絲毫不顧崔氏打人在先,不給飯吃,又汙衊辱罵在後,竟然只是逼著自己去下地幹活兒,挑水劈柴,連妹妹都躲不過!
王寧安實在是忍無可忍,我可不是面捏的,為了自己,也為了妹妹,都必須奮起反擊。眼前的局面對自己實在是太糟糕了,崔氏得了王老太太的許可,往後肯定會變本加厲,有多少活兒都會甩給自己和妹妹,稍有不對,就會受罰,小日子沒法過了。
要想擺脫不利的局面,只有兩個辦法,一個就是盼著老爹和老孃趕快回來,讓他們替自己做主,可是老爹陪著老孃去奔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而且就算回來,老爹敢對王老太太說什麼,這些年因為老爹堅持練武,弄得老太太對他很不滿,鬧到最後,無非是爺倆一起受罪而已。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主動找回馬匹,洗刷冤屈。
所有的不公平待遇,都是因為所謂的丟馬事件。只要把馬匹找回來,就沒有理由逼著自己幹活了。
而且王寧安懷疑是堂哥王寧宏拿走了馬,如果真是他乾的,這就是熱鬧了,崔氏自己的兒子犯錯,卻讓王寧安遭了無妄之災,看你怎麼自圓其說!
對了,會不會是崔氏故意讓兒子偷走了馬,然後找個藉口對付自己?
王寧安已經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崔氏了。
無論如何,都必須把馬找回來。
為了不淪為可憐的童工,王寧安決定要拼了!
打定了主意,王寧安叫過來妹妹。
“哥哥要出去辦點事情,你好好照顧弟弟,你們兩個就在咱們的院子裡,不準亂跑,能做到嗎?”
“嗯!”王洛湘用力點頭。
王寧安又拉著弟弟,叮囑他要聽話,安撫好了兩個孩子,王寧安從家裡出來,都過去了快三天時間,要上哪去找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