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的是老太爺吧,華如初含笑點頭,對於將祁佑有了逆反心理一點愧疚都沒有。
這樣的祁佑才像個人,而不是被老太爺擺佈的傀儡。
想到這大半年時間在太原掙下的家業,華如初覺得既然都要瞞不住了,祁佑這裡還是經由自己的嘴說出來比較好。
“我從沒和你說過,我在揚州也小打小鬧著做了些買賣,爹孃兄姐都慣著我,嫁給你後那邊的一些人也都跟了來,馬柏就在太原買下了一些鋪面,重新將他們安排進去給我賺脂粉錢了,做得好像還不錯。”
祁佑並沒有多問,只是道:“要是有什麼麻煩記得和我說,生意上的事我幫不上你的忙,但到底我也是太原人。”
“放心,該使喚你的時候我不會客氣的。”在被子下晃了晃被握著的手,華如初笑眯眯的道,旋即想起一事,忙收了笑容提醒他,“在外時你不要和我太親近了,也不要幫著我說話,讓老太爺看著怕是又要起什麼心思,那些事我都能處理好,你一介入反倒會讓事情變得麻煩。”
祁佑明白如初說的話,老太爺……不,祖父的心理他多少有些明白,傷心了,難過了,卻也知道照如初說的這麼做對他們才是最好的。
只是,到底還是不甘。
這是他的妻,他卻什麼都不能為她做。
有時候,他真有種為了如初和所有人為敵的衝動。
可他知道現在不行,他還沒有這個資本。
只能繼續忍耐。
不過這一天不會讓他等太久的。
看他情緒低落,華如初緊了緊握著的手,沒說什麼安慰的話。
男人也不能慣著,安慰著安慰著,以後就真成了什麼事都要她來安慰了。
她這是多了個老公,又不是多了個兒子。
次日一早起來,院子裡又是滿眼的白,天空還在飄著雪花,只是不大了。
一開始見到這麼大的雪揚州來的一眾人還驚奇了好一陣。
可見得多了她們也就習慣了,不就是雪麼,她們見足了。
這麼冷的地方,要不是有冬菲做出來的凍瘡膏。恐怕她們沒一個能倖免於難。
用了早飯,華如初便和祁佑一起去了主院。
這會請安都已經不是最主要的了。
祁佑是要去床前盡孝。
華如初則是要行掌家之職。
“雙芷,現在帳上有多少銀子?”
明明帳本就在手邊上,華如初都沒有要翻上一翻的意思。
雙芷回答得極快,“大少夫人,帳上有六千三百二十二兩。”
看樣子二嬸補回來不少,華如初點頭,“支一千五百兩給雲書去買年禮,祁管家。你隨著一起去。”
“是。”
祁福就這點好,不管說什麼都不打折扣的爽快應下,所以哪怕是知道他忠於的是老太爺,她也從沒反感過他。
不管是忠於這屋裡的哪個主子,只要能從一而終。她都不討厭。
“雙芷,你去想法子兌換些銀裸子來,珍姑娘,你帶著你的丫頭幫嫂嫂做上兩百個紅封。”
“是,嫂嫂。”
終於有事分派給自己做了,祁珍很高興,應得很大聲。
華如初笑了笑。轉身繼續吩咐事宜。
老太太坐在肩輿上在外面聽了好一會,掛著一臉的笑讓婆子抬著原路返回。
看樣子她根本不用擔心,華氏比她預料的做得還要好。
如此,她也能放心歇上一歇了。
掌家幾十年。以前還好,精力足,做什麼都有勁。
現在卻是連久看一會帳本都覺得累了。
這次要能徹底交出去就好了。
不過以華氏的心態怕是不會那麼痛快就的接了吧。
她得要病得久一些才行。
華如初打了個噴嚏,拿起帕子擦了擦。不由得又往罩籠靠近了些。
晴好卻嚇了一跳,連忙拿了披風來繫到她肩上。還結實的攏了攏,“小姐,您多喝點熱茶,彆著涼了。”
“就是鼻子有點癢癢,別大驚小怪的,就坐在火邊上了,哪能著涼。”話雖如此說,卻也沒駁了晴好的好意。
“小姐,婢子來了。”一聽這中氣十足的聲音,華如初就知道冬菲這丫頭活得有多滋潤,再一對比自己現在的處境,她就想讓她哭了。
沒道理婢子活得比做主子的還開心才對。
冬菲一臉的笑容在看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