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白成這樣,滿頭虛汗,你還敢說自己沒事?”強行拉住華如初的手號脈,果然和自己所料一樣,忍不住訓道:“別仗著自己身體好就不當一回事,女人底子天生要比男人差,元氣弱,以後但凡地底下都少去。”
“知道了江伯,您都知道我生病了還訓我。”
“丫頭順著你,夫君寵著你,爹孃又遠在揚州。我要再不說你幾句你都要蹦上天了。”
雖然這麼說著,江伯到底還是心疼,換了隻手給她再號了下脈,對祁佑道:“要是府裡能通融今天就先別回去。在別院住上一晚,這丫頭等閒不生病,一生病就折騰人,走上一趟金針才能讓她好受些。”
祁佑自然滿口應下。“我回府和祖母說上一聲就是,不過金針……由誰來施?”
江軒哪會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沒好氣道:“當然不會是我,冬菲來我那第一件事不是認藥材。而是認穴位,為的就是讓華三能少受點罪,你們誰再下去一趟。讓冬菲跟著過去。這裡雨兒一個人能行。”
雲書連忙應了,急急忙忙的跑回屋,真是該死,這幾天事多,她都沒注意到。
早上小姐就打噴嚏了,她還真被小姐一句沒事給唬弄過去,怎麼就忘了小姐每次生病都是這反應。身體的一點點不舒服根本就不當一回事。
祁佑的神情更是僵得不能再僵了,為自己對如初的不夠精心。
冬菲幾乎是小跑著爬上來的,到華如初面前時氣息都有點不勻就要去抓她的手。
華如初躲開,這會她也覺出自己有點發冷了,“先過去別院那邊再說。”
冒著熱氣的滿滿一大桶藥湯,空氣中彷彿都帶著苦味。
華如初伏在桶沿,白皙的肩膀上扎著顫巍巍的幾根金針,冬菲紮緊了衣袖眼疾手快的又紮了一針下去,臉上已經滿是汗漬。
掄起袖子隨意抹了一把,冬菲捏住金針捻了捻,從第一根開始慢慢拔除。
華如初舒服的都快睡過去了。
“小姐,您再泡上一刻鐘就行了。”
“恩,辛苦你了,去歇著吧,換人進來侍候。”
冬菲確實有些撐不住了,捧著藥箱退了出去,她的功力到底還是差了些,一次金針下來便動不了,師傅能來上三次。
門開了又關,外面有人守著,華如初也沒注意進來的人是誰,懶洋洋的道:“替我舀水淋淋肩膀。”
沒人應話,卻聽到了舀水的聲音,然後是淋到肩膀上的熱湯。
心下一動,華如初還是沒有張眼,“祁佑?”
“恩。”
“下午不用去當差?”
“使人去報過信了,一會再去沒事。”
華如初享受著來自夫君的侍候,聲音都帶著股軟軟的勁,“我在別院住一晚真的沒有問題?老太太會不會不高興?”
“你生病了。”
這當然是個理由,但是對於老人來說恐怕只會覺得她不守規矩吧,別院離祁府也只那麼遠,用馬車拖回去請個大夫能費多少事?
不過既然祁佑應下了,她自然不會堅持說要回去,這別院是她的地盤,就連空氣都感覺要新鮮些。
扯了下嘴角,華如初非常理直氣壯的享受老公的維護。
將如初抱到床上安置好,看著她喝了湯藥沉沉睡去,祁佑才悄無聲息的離開。
先去了趟太子府將文興傑的事說明,決定了晚上將人偷偷送到太子在外的一處暗宅後,祁佑便告假回家。
只能說他一直都素行太良好,太子連追問一句都沒有便準了。
一回府,祁佑便去見了老太爺,但凡重要的事,太子又沒囑咐不能傳六耳的他都會和老太爺說一說。
老太爺等閒不發表看法,一旦說什麼便直指中心,他們漏掉的地方也能發現並且補上。
這事關係重大,牽扯又廣,祁佑還想讓祖父更喜歡如初,更不會隱瞞。
饒是老太爺久經風浪,聽到長孫的一番話也嚇得夠嗆。
他怎麼都沒想到那個不哼不哈的孫媳婦居然有這魄力,不過,這才有點武林中人的樣子。
“她膽子也太大了,一個不好不止她要遭禍,祁府也會受到殃及,你要管著些,別讓她一揭了那層偽裝就肆無忌憚了。”
祁佑有些不高興祖父這麼說如初,道:“如初雖然膽大,卻並不魯莽,不會讓自己陷於不利。”
“知道你護著她,我並不是說她錯,她做這些都是為了你,祖父我高興都來不及,怎會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