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死在帝炫手上,也不想和你為伍!充其量我不過是你登上王位的一顆棋子或者說一個傀儡!”澹臺詡的語氣依舊果決。
古維亞笑了,仰頭而笑,笑聲越來越大,可以驚動整個王庭。他緩緩轉過身,朝自己的馬走去,自己的心涼了,涼得徹徹底底!原來在他心中,自己居然充當這麼一個可悲可笑的角色,到今時今日才最終明白。
寶馬離去,古維亞不再回頭,就這樣消失在眼簾中。
裔葉心意冷,澹臺詡果真已經不信任何人。受到了親人最大的刺激,他對古維亞的絕情心狠令他想退避三舍。失去理智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人!
澹臺詡冷眼望著裔葉:“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裔葉淡淡答道:“無話可說。”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有意在接近他,此刻見他對古維*絕至此,自然也不會再多有打算。澹臺詡笑容開始僵硬,看錯了他,本以為他們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卻是隻不過是在利益中勾心鬥角。
澹臺詡轉身也欲離開,而身後傳來裔葉冷峻的聲音:“澹臺。”
澹臺詡止步,不回頭便說道:“還有何指教?”
裔葉緊跟兩步走到他身後,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說道:“澹臺,你是一個好人。”
“裔葉太子何出此言?”
裔葉淡笑:“為了天下人,你做出了最大的犧牲!”
澹臺詡猛然回頭,直盯著裔葉:“你什麼意思?”
“一個人的謊言矇蔽得了人一時,矇蔽不了一世!”裔葉緩緩說道。在澹臺詡轉身離去那一瞬間,裔葉忽然恍悟,他們是世間最難得的知己,無論他的演技多麼高超,他的謊言怎麼可能騙的了他!
澹臺詡心一震,本已漸漸死去的靈魂為裔葉這知心語再次復甦,在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一個相識不久的人能夠將他看得這般徹底!
澹臺詡的另一手握住裔葉搭在他胳膊上的手,燦爛一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兩種感知的眼神相碰,是情愫的昇華。
逆水踏行,人生總有價值讓他們懂得珍惜機緣。沒有焰火絢麗,亦不像鳥兒會遷徙,他只是想追尋一份鋤強扶弱、不羈灑脫的自由。一身傲骨,一生恨。
高山流水,他們擁有同樣卓越的才華,卻因王權而同樣落寞。因此相遇而知心。
澹臺詡的嘴角笑意在渙散,逐漸冰冷的手緩緩離去,只留了一句:“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
裔葉抓不住他,他離他逐漸遠去,是啊,上一刻他為心心相印而歡喜,這一刻卻記起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澹臺詡登上馬車,離去。
裔葉孤單的身影在日光的射影下尤為清晰。
澹臺詡回到王府,傷害了古維亞,也與裔葉不再相視為友,他的心境極度低落,
祝紅嫻急切迎上來,滿是擔憂的目光,見澹臺詡平安而歸總是放下心中一塊大石,然而她深知帝炫不會放過他,她深算,要怎麼做才能夠兩全?
澹臺詡見祝紅嫻來到自己身邊,挑眉問道:“是你去找古將軍的?”
若不是早知帝炫意欲何為,祝紅嫻又怎會去找古維亞來救人,澹臺詡肯定祝紅嫻是帝炫派來的細作,但是卻一時不知她怎樣知道了木靈珠藏於古琴中。
他的語氣明顯有所懷疑,祝紅嫻定神笑道:“清晨紅嫻在王爺奉令匆忙出門之後,也乘馬車,原本去集市遊玩,不料路上買了一柄上好大刀,恰遇大將軍府,一時閒情起我就想拜訪古將軍幫忙賞析寶刀,不經意間流露了王上密詔王爺的訊息。”
“是這樣?”澹臺詡冷哼一聲。
“是。”祝紅嫻低頭應聲。
“那把刀呢,拿來我看看。”澹臺詡的語氣冰冷出奇。
祝紅嫻指示丫鬟去房間取來寶刀,雙手遞給澹臺詡。澹臺詡輕撫寶刀,說道:“王妃,我怎麼不知你有收藏刀劍的愛好,你不是不會武功麼?”
祝紅嫻勉強答道:“只是清晨遇上賣刀之人,一時興起而已。”
“恩。”澹臺詡將刀遞還祝紅嫻,顯出一臉倦色,“有點累,我想睡了。”
祝紅嫻點點頭,雖早做了準備,可是謊言說得還是略顯笨拙。而澹臺詡也顯然不信,他卻不再多加糾結,今天實在太累了,他好想只是安靜地睡一覺,別無他求。
夜深,有幾分咄咄逼人之意,趁澹臺詡醉酒在寢房熟睡之際,猶豫不決中的紅嫻伸手輕輕推開澹臺詡的書房。
帝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