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男的裝扮,但他心裡早將她演化為吳王府裡她穿女裝的模樣,她不怕死地救了他的命,又不避嫌疑悉心照料了他兩天兩夜,她滿不在乎地看他坦腹以對好像她早已是他的人……還有她的聰明她的博學,她明明是他的,怎麼可以與宋自昔在一起。
世榮發現他都無法集中精力看戰報,總是屢屢分心想起斗室裡一燈如豆,他和三公主的點點滴滴。他無法忍受三公主同樣對待宋自昔。即使他有愧於宋自昔也不行。可他現在動彈不得。
手下等待許久,請示世榮下一步該怎麼辦,要不要奪回那座城池。這座城池的意外失手非常損傷軍心,會令吳王以後的行動更加張揚。一聽到吳王,世榮的魂魄還是悠悠迴歸了,他閉目想了想,道:“放棄那座城。所有高手秘密潛入京城,對世昭死黨無差別地展開暗殺。唯獨不碰世昭,讓他活著體會千刀萬剮的滋味。”
又召康神醫進來,“將忠於世昭的那些臣子的頭開個價,放到殺手江湖榜上去。從今後我們在暗,世昭他們在明,我們需要調整策略,不再有什麼拘泥。”
康神醫歡欣地笑道:“早該這樣。早該將與世昭的爭鬥看作是一場血戰,在西疆一樣的血戰。宋公子還是太仁慈。”
世榮滿意地道:“對,別怕花錢,只要形勢轉向我們,銀子自己會長上兩條腿跑向我們。”
“殿下英明。”康神醫眼睛雪亮,非常心服口服地跪地一拜後出去執行。
只是人都離去後,世榮又想起那斗室,他回憶起那天換繃帶,她輕巧柔和的動作,她用乾淨的水擦拭離傷口遠的地方,他能清晰地記起每一次碰觸時他心裡的懌動,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那種感覺是他被愛著,被人用性命珍愛著,被人溫柔小心地寵愛著,被人別無所求地真愛著,那是他一生刀光劍影之中唯一感受到的愛,那兩天,斗室裡,唯有他和她,至臻至純地相愛。
對於那天晚上他來不及開口讓四兄弟帶上三公主,他後悔得要死。
世榮只想快快痊癒,他要親自奔赴西疆去找回三公主。不,搶回三公主。
吳王世昭看著戰報,一臉輕鬆。他對旁邊的舅舅道:“宋公子果然守信,即使遇到世榮一方几乎全軍覆沒的場合,他依然不肯伸手。看世榮饒不饒他。”
世昭的舅舅道:“但他去西邊幹什麼?是不是去串聯世榮的親信?”
“可以相信他的為人。再說他身邊有人,金鴻國三公主。嘖嘖,還是讓他搶了去。”
世昭的舅舅道:“也好,你也該斷了念想啦。要了她你又捨不得讓她做側妃。”
“不斷也只能斷了,宋公子這幾天還能不加油趁熱打鐵。舅舅,你佈置一下那邊的新官任命。世榮可能不甘心,會調集人馬去那邊找回面子。”吳王起身離開書房,走到外面,臉色拉了下來,心裡不快。那麼美,又是那麼與他心意完全相通的人,竟然落到宋自昔手裡。他知道宋自昔的手段,這幾天還能不將三公主拿下。
吳王悶聲不響地走了好多路,抬頭,發現身處當初軟禁過三公主的院子。看著已經紅消香殘的荷塘,吳王想了會兒,對身後跟隨的道:“收拾給三公主做的所有衣服,再從我今年做的新衣服裡春夏冬各拿三套,都打包,讓常坤快馬送去給宋公子。他們的行李那天都在客棧讓燒了,現在窮得滴答響,呵呵。可以停止給三公主做衣服了。”
跟隨吳王多年的長隨非常不忍看主子臉上的落寞。
姜鏘起身的時候,宋自昔聽見也醒來了。
睡得太好,姜鏘又忘了她現在是三公主,屋裡還有個年輕男子,她就這麼眼睛都還沒睜開,披頭散髮地坐起來,咿咿呀呀地伸了個懶腰。這才扭扭肩膀,滿足地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看著她笑的宋自昔躺在地上。她一下給驚醒了,趕緊調整時空差,魂歸這個年代。
“你怎麼在……”還沒問完,她有點兒想起來,是她叫了一間上房,一間。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對不起,害你睡地上。”她趕緊揪住衣襟從床尾跳下床,避開宋自昔。“我快被我自己臭死了,你只管繼續睡,我要找河去,我受不了了。”
“你等等,讓我想想,我才睡醒腦袋有點不清楚。”宋自昔閉目想了會兒,道:“看起來不會再有追殺我們的人。要是這樣,我們往西去會太平不少。”
“噢。那洗澡呢?我不要一隻大木盆一隻小木盆,不知多少人用過的木盆,太髒了。既然不用逃命,我不能將就了。”
宋自昔還在想,睡了一整天,一直沒有感覺到有武功高手臨近這屋子,會不會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