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世家和南宮老爺的名頭飛上枝頭變鳳凰,可是人家要看也是看南宮家正宗的姑娘,即便是庶出的姑娘,也比這寄人籬下的表姑娘強不是?
何況她們母女仨瞧上的都是富貴的公侯之家,那些人家就是娶庶媳或者納妾,都不會看她們一眼。
這三人卻不自知,還怨恨南宮夫人許氏不幫她們張羅說項。許氏好心讓人找了幾個不錯的人選給她們看,她們還嫌許氏盡弄些門第太低、條件太差的人來糊弄她們,自己女兒嫁了侯爺,卻看不得外甥女好。
許氏火大,就不再管她們了。畢竟,收留她們已經是仁至義盡,做姨母的沒有責任要負責外甥女的親事,更別說小許氏還是許氏的庶妹而已。
為避免她們離譜的行為拖累南宮世家,許氏甚至聽從了嫡親兄長的意見向外面傳出話去,說小許氏母女只是寄居在南宮府而已,南宮府不會干預她們的任何事。當然,許氏作為姨母,外甥女出嫁時會添上一兩件好點的添妝就是(小許氏總是跟人吹噓南宮淼驚人的嫁妝,暗指楚可心楚可人的嫁妝也必定不會差太多)。
這樣一來,小許氏母女三人更難以接觸到那些她們眼裡“合適”的人家了。等小許氏得知南宮府外遍傳的說法,馬上跑到許氏面前抹眼淚,說府裡的下人小看許氏的孃家人。讓她都不好意思再“寄居”在南宮府了,明裡暗裡要許氏放話出去澄清挽回。
沒想到許氏只是淡淡說道:“你們本來就姓楚不姓南宮,要我怎麼‘澄清’?我總不能因為你們壞了我家老爺的名聲吧?可心可人是我的外甥女沒錯,但南宮家不可能給我的外甥女出嫁妝吧?否則還不被唾沫淹死?就是族裡的那些人都要鬧騰呢。如果實在不自在,你們搬出去也好,反正你們在京裡也買了宅子不是?”
小許氏頓時傻眼了,許氏一向好說話(主要是可憐兩個孩子),她們母女在南宮府吃得好住得好還有月例銀子,讓她早都忘記自己只是寄人籬下的庶妹了,口口聲聲都是“我們南宮府”、“我們南宮家”。
在她看來。南宮家的銀子比人家家的米還多。養著她們母女、給她兩個女兒出嫁妝又有什麼?
卻不曾想。嫡姐當面指責說會壞了南宮老爺的名聲,戳破了她多年前想讓南宮老爺將她收房的心思(其實她是心虛,許氏並不知道她剛來南宮府的時候曾想盡辦法勾引南宮老爺未果,還被南宮老爺婉轉警告過)……
小許氏母女三人最終還是沒有搬離南宮府。搬出去住。一應開銷都得自己掏,她手上那點微薄的產業哪裡經得起京城裡的高消費?何況南宮家衣食住行各項水準還是京城普遍消費水平的兩倍、三倍、甚至幾倍。再則,女兒出嫁沒有帶著她的道理,她還是得賴在南宮府養老的好。一旦搬出去,再想回來就難了。
許氏不肯再介入楚可心姐妹倆的親事問題,小許氏只能自己託了媒人,當然,不敢再吹噓嫁妝(吹了別人也不會相信)。
兩年前,楚可心兩姐妹同時嫁給了津城的一位大商人做續絃。據說這姐妹倆剛出生的時候,小許氏和她丈夫就找大師算過,說這兩人必須嫁同一人才能共享安然富貴,否則不祥。
誰料到,剛嫁過去一個多月。那位商人去外地談一項大生意,竟然在返家途中被劫匪殺死了。
大商人的娘和弟弟妹妹自然不容楚可心二人再留在府裡與他們爭財產,很快以她們還年輕、為她們考慮為由讓她們離開了,因為楚可心二人沒有子女,而大商人本有一子一女,大商人留下的錢財自然沒有她們的份,只是讓她們帶走自己的嫁妝,並給予一人一千兩銀子的補償。
其實那家人完全是看在南宮世家的份上、心裡多少存著畏懼,才這麼“大方”的,如若不然,一個“命硬剋夫”的名頭將他們休了也不是沒有可能,這種例子多得是,更別說什麼補償了。因此在外人看來,這兩姐妹還是沒有吃虧的。
因為小許氏住在南宮府,楚可心二人又“理所當然”地回到南宮府。許氏心善,見這兩姐妹命運多舛,也委實不忍將她們拒之門外,橫豎就是兩張嘴而已,其它的早已經當面攤牌,也沒有多的了。
近兩年來,這母女三人倒是老實了很多,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外出去廟裡上香,就是躲在自己院子裡。
……
今日南宮夫人有點急事要處理,讓身邊的媽媽代她過來看望一下南宮淼,帶些她親手做的南宮淼喜歡的點心。
因為南宮淼臨近生產,大半個月了,南宮夫人幾乎每日都要抽時間到兩侯府坐一會兒,南宮淼都玩笑說她娘比她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