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魔教妖孽！不要真當我們緑樂派無人了！就算是男子，柳掌門也是我們的掌門！”

“對！我們認定了的掌門，不管什麼性別，都是我們的掌門。”

就在眾人叫嚷的同時，柳桃綠抬手，輕聲道：“我不是你們的掌門，我現在…也不是以你們掌門的身份擋住這個女子的。我…不會再做你們的掌門，是我破了緑樂派百年的規矩，我…無顏再做你們的掌門。”

眾人楞，柳桃綠…真是個死腦筋！

就在此時，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誰說柳桃綠是我們掌門的？分明就是副掌門！因前掌門並未生出女娃，柳桃綠才代做掌門，直到真正的掌門繼位的，又何來非女子不可之說？”

開口的是六長老，那個從和柳桃綠過招之後就認出了柳桃綠的女子。

聽了六長老的話，幾位長老和左右護法愣住了，柳桃綠也愣住了，轉頭看向六長老。

“嫁了男子，生了女娃，有了繼任的人，這才算是真正的掌門，這是本派規矩。既然柳桃綠沒有嫁人，更沒有生娃，又怎麼能算是真正的掌門呢？所以，也沒有違背本派派規。”

左右護法也沉默了，柳桃綠更沉默了，似乎…派規確實是這麼規定的。

有意的維護，但卻也是事實，柳桃綠的眸子裡閃爍著亮光。

“所以！副掌門！還不打敗魔教妖孽！救您的弟子於水火之中！”

這個…並非六掌門的聲音，而是左護法的聲音。

“是啊！副掌門！緑樂派唯一的男子，還不把這魔教的傢伙打出緑樂派！”

眾位長老的聲音在柳桃綠的身後此起彼伏的響起，柳桃綠微微晃神，眼眶莫名的紅了。看著眼前的葉小夢，咬緊了下唇。

他…作為男子，被他們承認了啊。

他…再也不用隱瞞，他的弟子們，沒有一個放棄他的。

他或許…還能繼續做掌門啊。

拿著摺扇的手，微微顫動，他的心，也跟著一起顫動著。看著眼前的葉小夢，他很想過去抱住她，但是這出戏，他還要演到底…按照弟子們的意願，演到底。

“來吧！”葉小夢唇角揚起，臉上掛著自己的笑，手中的長鞭呼嘯而出。

不帶任何遮掩和放水，葉小夢並沒打算輕易讓柳桃綠過關。柳桃綠唇角也揚起了笑意，握緊摺扇，對了上去。

兩人的身影在眾人的目光中糾纏打鬥了起來，淋漓盡致的。

這是這三天的比武以來，讓人看得最盡致的一場，也是最震撼人心的一場，兩人的表情都帶著笑意，像是要把世間所有的色彩都比了去。

柳桃綠想，他或許一生都不會忘記，有這樣一個女子，出現在他的眼前。

惹了他的怒氣，觸了的他的底線，挑了他的笑顏，揭了他的傷痛，撫了他的疤痕，又逆了他的意，卻又了了他的心願。

傻到了極點，醜到了極點，笨到了極點。

傷了無數的人，卻做了所有人眼中聰明狂妄的大魔頭。

這樣的人，讓人分不清她的好壞，但柳桃綠覺得。

天下第一美人…應該是她才對。

她的美，刻骨銘心。

手中的摺扇擊中葉小夢胸口的同時，柳桃綠俯身在葉小夢耳邊呢喃了一句：“謝謝你。”唇瓣親啄耳垂，葉小夢的身體就勢從空中掉落。不再打鬥。

顏卿弦順勢接住了葉小夢，飛身離去，還不忘留下大魔頭的專用話語：“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柳桃綠的目光始終收不回來，或許他們…再也見不到了了，註定了的‘敵對’。看著從顏卿弦懷裡突然冒出的腦袋，柳桃綠眸光亮了亮，那小腦袋動了動嘴，看著口型，說了一句話。

柳桃綠伸手捂住了額頭，遮住了雙眼，唇角卻隱忍不住的上揚，竟笑出了聲音。

“呵…哈…哈哈哈哈哈。”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響徹了整個習武場。修長的手掩住了眼裡的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

只是…隱忍不住。

或許在場所有人都覺得他是為了打敗魔頭而笑，但只有柳桃綠自己清楚，他也應該笑，因為葉小夢做的這一切，本就不是為了讓他感動到哭而做的。

那樣的女子，若不是這種情況，他…大抵也是想要搶奪到手的吧。

腦海裡不斷浮現葉小夢臨走前的那句話。

——本來胸部就不大了你還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是男的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