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待斬的重刑犯,所以不準人探視,牢裡看守的侍衛更希望她早死了好,省得要拖她入刑場的力氣,所以哪可能會替她找大夫。她依然昏睡不起,一道拉長的黑影覆蓋其上,看著她許久,只是她終究意識不清而沒有睜開眼。
“你受苦了。”壓抑的男聲低沉而沙啞,微帶哽咽。
明明已經拿鑰匙開啟鎖、走進牢房,明明手已經伸出,只要再往前一點就可碰到她,兩人此刻僅相距一步之遙,但他卻顫抖著手,遲遲沒有上前。
一抬手,他將眼角的淚水抹掉,卻還是驚醒了她。
“是誰……”下意識的低喚,其實風紫衣沒全醒,腦袋還是像團迷霧。
他伸出顫抖的手,先將她髒汙的發撥開,露出一張清瘦小臉,不小心,淚又滴在她臉上。
“啊……下……下雨了……”她想撥開雨滴,卻已經沒有力氣……算了,雨冷冷的滑落,就跟她的心一樣。
“沒有,沒有下雨,乖,我們出去了。”抱起渾身發燙的人兒,他還是止不住淚水落下,只是都滲進了她的衣服裡,不讓她知道。
“……不用了……我沒有地……沒……地方可去……”祁府不要她,她便沒有地方可去。
聞言,他的心更酸了,“丫頭,撐著點。”似聽見他的呼喚,原本平靜的羽睫微微顫動了幾下,無神而渙散的眼慢慢張開,像看到東西似的舉起手,又緩緩放下。
在她手落下之際,一隻大而厚實的掌及時握住她無力的柔黃,柔情萬千的放在唇邊摩掌。
“祁……天昊……”
“是我。”她認得他了嗎?
“是你啊……我恨你……”
“恨我……”他怔仲的低喃,撫著她的手頓感冰冷。
像是真的累了,風紫衣沒有再說話,儘管他不斷說著道歉,儘管他溫柔的撫著她,她都沒有回應。
“好了嗎?”一道貓似的女子細聲傳來。
“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