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紙包,一開啟,裡面有白色的粉末。
“不知道,也許是大人用的水粉吧。”她看了李德勤白得像牆的臉一眼,取笑的意思很明顯。
李德勤的臉登時先紅後紫,“胡說,這就是被磨成粉狀的打胎藥,還是從你房裡搜出來的,你怎麼說?天滄藥房的掌櫃也作證,是個嬌小的姑娘跟他買的打胎藥,由不得你否認!”
他愛漂亮眾所皆知,但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嘲笑他學姑娘家用胭脂水粉,偏偏這丫頭竟當眾讓他難堪,哼,說什麼他也要把這丫頭往死裡送!
“哈哈——”
堂木一拍,“你又笑什麼?”
“對不起啊,李大人,我最不能忍笑了,我入獄三天,誰想在我房裡放東西,我哪管得著,另外這掌櫃可還說了什麼?不然僅憑一句嬌小的姑娘,就要定我的罪,那朱雀城裡的姑娘至少死一半,哈哈——笑死我,朱雀城以後最大的墓地就叫姑娘冢好了。”
“你……”他說不出反駁的話,因為他的確是叫人隨便問問掌櫃就好,回報的結果,他也沒細聽。
“你不用得意,看看這些是什麼?”他手一揮,剛剛那迭寫有字跡的紙全往風紫衣跟前丟,是那些太監宮女太醫被打板子之前認的供,白紙四散,她卻一張都沒撿起。“這些是人證,那些太監、宮女、侍衛都異口同聲,這碗從頭到尾是你端的,藥也是你煎的,就算你否認買過藥,但能否認藥不是你下的嗎?難道給娘娘端藥時,你有假手他人?”
假手他人?風紫衣蹙起眉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這藥方她是剛拿到就讓人去抓的,抓藥的人是玲瓏,她信得過。
但她也的確沒離開過藥碗,除了……對了,除了天喜燙傷時,她的視線離開了一會,難不成有人趁機陷害她?是誰?
“本大人問你話呢,裝啞巴是嗎?”
“我的確沒有假手他人。”
“果然,犯人就是你,毋需再審……”
“等等——”大聲一喝,跪在堂下的她目光清澈,神色凜然,叫人一震,“大人,你不問問民女的動機嗎?還是大人要替民女說說,民女何以加害打小一起長大的貴妃娘娘?”
“這……”李德勤為難了,老實說他也知道風紫衣跟貴妃娘娘沒有利害關係,這問題他三天前想不出,現在也不可能想出來。
在一旁握緊拳頭的祁天昊鬆了口氣,他相信紫衣只要咬緊這點,案情審理就會變緩,他就有辦法救她。
不料,一直沒開口的曹憚承精光一閃,說話了,“這丫頭說的不錯啊,她這小丫鬟怎麼會有害娘娘小產的理由呢?這我也是想不通,還是……你說說你熬藥的時候可還有其它人在嗎?”
熬藥的時候,就她跟天喜、玲瓏、妍兒在一塊,不,這些人都不可能害天樂,一是她信得過,二是她們跟她一樣沒有理由。
“你可得想清楚了,也許是有人嫉妒別人好過吧,這種事在大戶人家最是常見,尤其是大房和偏房之間……”曹憚承點到為止,笑笑的啜了口茶。
聞言,祁天昊一震,邁步走上堂前,“李大人,請容本城主說幾句話。”
看城主上前,祁府裡的人都鬆了口氣,看來祁家大少爺想到法子救風紫衣了。可是李德勤有些不願意,“祁城主,不是本官不敬你,但你畢竟是關係人,這……”
“不,我的意思是,這案子不用審了,貴妃娘娘小產一事,肯定是這狂妄的丫鬟所為!”
此言一出,滿堂震驚,風紫衣更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只是她的眼神再也對不上他的視線,也看不清他說話時的表情。他真是這麼想?
曹憚承倒像是有些不高興的捻了捻八字鬍,不等李德勤開口便先插了嘴,“喔,祁城主此話怎講?難不成這丫鬟真有害貴妃娘娘的理由嗎?”
“以證據來說,人證物證皆俱,便不必我多說,至於動機,這丫鬟早就言明瞭,不是嗎?”
聞言,風紫衣握拳握得顫抖,“祁天昊你胡說,我有什麼動機?!”
“兩個月前我由外返回朱雀城,這大膽丫頭當著眾百姓面前說想謀財害主,多得是人證,豈是本城主能作假的?本城主一時以為是玩笑而不察,想必這丫頭是怕貴妃娘娘礙著她的計劃,遂設計娘娘小產,要讓娘娘早回宮中,幫不了祁府,只是不料自己會惹禍上身吧。不過此事……本城主亦難辭其咎。”祁天昊字字沉重,像是無比痛心。
“……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是這種人?”跪在堂前,她一雙眼盯著始終不看她的他,聲音像是倏地被抽了生氣般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