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的可能便是榮之渙利用自己兵部郎中的便利把劉姑娘給誘惑了過來。
戚繚繚心裡有數,不可能針對她,但她卻想知道杜家姐妹的心思。
劉姑娘打她不著,就氣道:“那個尖下巴的杜姑娘讓我打斷你的胳膊腿!讓你站著下來躺著出去!”
說著,身手卻半點不落,粗胖的腰身靈活地一轉,一隻手便襲向戚繚繚的胸肋。
戚繚繚全副精力放在閃避上,一時無虞,心下卻發了狠,杜家姐妹一個隨娘一個隨爹,長著尖下巴的自是杜若蘭無疑了!
這廝果然兩世都是她的敵人,且還是她與“戚繚繚”共同的仇人!
憋著這麼一口氣,不肯服輸,她便就愈發機敏地應對起來。
臺上靖寧侯他們俱都沉臉替她捏著汗,要不是礙著皇帝太子在,早就起身衝了下去!
眼下見著她在劉姑娘身手下竟然也還沒亂陣腳,又是激動又是氣忿,又是緊張又是擔憂,心情別提多麼複雜了。
好在宮中貴人們看了這麼多場下來,而且又並不怎麼精彩,便吃茶的吃茶,閒話的閒話,並沒有十分將注意力放在下方。
杜若蘭見到場下已開打,便已冷笑。
杜若筠卻皺了眉頭,雖然說她也不覺得戚繚繚能突然之間長進到哪裡去,可她近來又是會寫字又是會背書的,對了,前不久還聽說會畫畫了,只當她是被吹捧出來的,哪裡真可能有著什麼真才學?
眼下見著她雖是不曾怎麼反擊,但是這退避躲閃的功夫卻運用得十分靈活,如何不吃驚?
這也就是遇上了劉家姑娘,要是遇到別家子弟,她便是輸,也不見得會輸得難看啊!
“姑娘,慈姑娘想見您。”
這時候忽然有丫鬟走過來與杜若蘭說。
杜若蘭順勢看去,只見是蘇慎慈帶著綠痕站在下方僻靜處,與戚繚繚的丫鬟翠翹氣呼呼地瞪過來。
心裡有數,就冷哼道:“讓她們過來!”
蘇慎慈自然是懷疑到劉姑娘的出現是她做的手腳。這丫頭跟戚繚繚是一丘之貉,她不想給她臉!
丫鬟去了又回來:“慈姑娘說,還是姑娘過去的好,不然的話回頭她們鬧過來了,對姑娘也不利。”
杜若蘭臉就寒了,遂起了身,到了甬道下。
“繚繚的對手是不是你換的?”蘇慎慈劈頭問她。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還能吃了我?”杜若蘭揚唇冷笑。
“杜若蘭!繚繚從小身體不好,你故意找個這麼厲害的對手給她,你是不是想害死她!?”
“你有什麼證據是我做的?”杜若蘭望著她,“劉家是奉兵部指令讓劉姑娘來參賽的,難道這是我能說讓她來就能讓她來,不讓她來她就不能來的嗎?
“這排次也不是我們排的,是兵部尚書直接下令的,關我們什麼事你幹什麼!”
她話沒說完,腰上掛著的玉佩就突然被翠翹扯下來丟去了比武場上!
那可是她為了今兒這場合特地自箱籠底下翻出的最值錢的玉!
她的嫁妝錢已經被戚家訛去了不少,手頭每件東西於她來說都很重要!
她不及多想地往場下小跑衝去!
比武場地臺也不過方圓五六丈,且與比武場是有界線的,她這一衝出去,雖然不過是十來步,也足夠引起眾人發覺,並且也令她警覺了!
當著皇帝與眾大臣的面,她這樣突然闖入可就是擾亂賽場了!
她暗道了聲不好,立刻就要撤退。
可還沒及轉身,場邊就響起聲大喝來:“蘭姐兒竟敢擾亂賽場!你真是好大膽子,還不快回來!”
幾道矯健身影就如騰起的蒼鷹也似,一個個全朝她撲過來,竟然是戚子昂他們四個!
“你們”
他們的速度竟然比她轉身的速度更快!
沒等她反應,幾個人便已經左右將她扭住,兩個將她往看席上拖,兩個將她往比武場上拖!
如此推推搡搡,只能讓人瞧見他們是在勸她,但壓根沒看出來把她往看臺上拉的那兩個根本只是做樣子,將她拖往戚繚繚與劉姑娘這邊的戚子昂和戚子泯才是使出了真力氣!
“這是我們小姑姑第一次下場!你不要打擾她!你這樣做就不怕連累你爹嗎?!”
戚子湛正處在變聲期,聲音又粗又難聽,但這不要緊,這粗嗓子聲音大呀!
杜若蘭哪怕是掙扎分辯,又哪裡抵得過他們四張顛倒黑白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