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壞了。
等邢小薇吃完一隻梨,她又接著道:“我去逛逛附近集市。”
庫哈草原上其實並沒有什麼集市,因為實在沒有什麼生產力,旁人有的你都有,旁人沒有的你大約也弄不著,所謂的“集市”其實就是幾處捱得近些的帳蓬,出售一些數量品種並不太多的日常用物。
真正的集市在烏剌王庭以及哲裡,那裡居住的人多,都城建設得不似中原講究,但好歹也是建著房屋的。
“我跟你去吧。”邢小薇起身。
戚繚繚想去集市,是因為要去查訪烏剌王庭的訊息。
根據黃雋打聽回來的線索,就算那名漢姬跟狼頭圖騰沒關係,這名漢姬也的確在烏剌王庭掀起過波瀾。
一個失蹤了這麼多年,還引得丈夫與繼子先前尋找,更而且還引起丈夫與兄長反目成仇的女人,這難道不值得她瞭解瞭解?
如今烏剌王室兩代王孫她都有數了,甚至可以很迅速地說出來他們關係歸屬,但是這狼頭是何人持有,她心裡還是沒有什麼底。
既然不能準確地指中某個人,那她就只能先打聽他們每個人,再進行排除。
……
徐夫人送走邢小薇,轉而就往徐坤所在的校場這邊走來。
扈從們都留在各自主上身邊待命,何忠看到她到來,遠遠地行了個禮。
徐夫人腳步停了停,目光掃視著他裂開了的鞋尖,跟他招了招手。
何忠遲疑了下,走過來。
徐夫人問:“你媳婦好些嗎?”
何忠誠惶誠恐:“回夫人的話,拙荊已經被岳父接回去了。”
“為什麼?”
“小的無能,無錢給她醫治……”何忠紅了眼圈。
徐夫人望著他,隨後自荷包裡拿出幾張銀票給他:“拿著吧。”
何忠退後不敢收:“小的不敢!”
她將銀票放在一旁樹樁上,走了。
徐坤回房的時候問妻子:“你給錢給何忠了?”
“嗯。”徐夫人正忙著擺碗筷,並沒有刻意回頭:“給了三十兩。”
徐坤走過來:“這廝居然敢偷主母的首飾做家賊,我留著他下來已經夠可以了,怎麼還給他錢?”
“窮則生變。他也是有苦衷。如果不幫他解決困難,回頭被有心人塞錢利用了,那就大禍了。
“他也跟了你那麼多年了,除了上次,也沒犯過什麼錯,能幫就幫幫吧。”
徐夫人裝好兩碗湯,然後回身招呼他:“來吃飯吧。”
徐坤坐下來,望著妻子道:“這些年也多虧你裡裡外外打點得這麼周到。”
徐夫人揚唇笑了下,起筷吃飯。吃了幾口,她又抬起頭來,說道:“聽說王妃這幾日總在集市上出沒,還打聽烏剌王庭的事情,是不是營裡有什麼任務給她?”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徐坤道,“就是有也不奇怪,我看她主意還挺多的。”
徐夫人沉吟了下,不吭聲了。
她本來就不是多嘴的人,事關上司妻眷的事情,她幾乎從來不打聽。
……
戚繚繚打聽烏剌王庭不是什麼秘密。
她也沒想過把這當成秘密。
燕棠好奇地問起她的時候,她這麼回答他:“聽說當年蘇赫有個十分美貌的寵姬,美貌到引起了胡章和蘇赫兄弟反目的程度。
“而且就連賀楚都私下裡悄悄查過她,這太傳奇了,我就特別想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燕棠愣了下:“再美也是個女人,你好奇她做什麼?”難不成她男女通吃?
戚繚繚見他壓根就沒有往心裡去,就接著道:“聽說這個寵姬,在二十一年前父親和忠勇王打北真之前,在烏剌失蹤了。
“根據蘇赫和賀楚不斷在關外那帶尋找來看,她很可能失蹤後還在關外那片出現過。
“你說,有沒有可能當年父親和母親也可能聽說過她?”
“聽說過又怎麼樣?”燕棠趿鞋下地,拿起桌上的兵書來翻著,“你不來詐我,反正除了你,我對什麼女人都不敢興趣。”
戚繚繚覺得跟他話不投機。
但她想了想,又還是挪到他身邊,說道:“你說,那麼美的女子她還是個漢人,而且當時皇上還是太子,時常也奉旨出宮巡視。
“那麼有沒有可能皇上在關外邂逅她,然後一度春風,結果生下個龍子來什麼的?”
“怎麼可能?”燕棠看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