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繚繚對梁家不算陌生,梁鐸能在皇帝手下做到閣老,自然是幾分風骨的。
前世裡以閣老吳綺為首的文官們在土庫之戰後意圖借勢壓制勳貴勢力時,梁鐸沒有參與。
燕棠押著蕭蔚回京之後,他也順勢告老,此後梁家在朝的人都並未曾參與到這場奪權之爭裡去。
所以先前看在這份上,她並沒有打算對梁溧如何。
可這廝竟不識好歹,人家磕了頭道了歉還不依不饒,她豈能容得了這般作惡?
亂拳打了他七八下,漸漸地不見他反抗,這才收回手來!
梁溧哪裡經得住這樣一番打
?等他們停手,這張臉被血糊得都已經看不清本來面目了!
要不是帶來的兩個小廝還算忠心,死命伏在他身上替他擋了些拳頭,此刻只怕是給人抬回去的份也有了!
“敢問梁爺,您方才那過不去的坎兒,眼下能過去了麼?”
戚繚繚拖了張椅子坐下來,撫著拳睨著地下的他。
眾人雖對這女煞威名聞名已久,但是親眼見到她耍橫卻還是頭一回,人群裡便變得安靜。
梁溧在小廝攙扶之下爬起來,喘著粗氣抹著血,咬牙惡狠狠瞪起她來:“戚繚繚,你給我記著!”
“你姑奶奶我在泰康坊隨時恭候!”戚繚繚一腳又踹在他腰窩上。
梁溧扶著家丁站直,默不作聲走了。
周圍不知誰開始起頭喝彩,滿屋子人盡皆高聲叫起好來!
戚繚繚知道都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也不理會,只讓人把祝金生扶過來道:“你怎麼樣?”
祝金生對著他們伏地磕了幾個頭,含淚道:“多謝姑娘和幾位爺看得起小的!”
說完又嘆道:“幾位爺和姑娘何必為著小的與那姓梁的結仇?實在不值得!”
“這有什麼不值得的?難道戲子就不是人了嗎?那姓梁的憑什麼連番刁難你!我們這是路見不平!”
邢小薇脫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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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跟她沒完
“就是!”燕他們說。
“姑娘不知道,這姓梁的雖然不是梁家的本支,但卻是太僕寺少卿梁永琛的長子。”
祝金生定了定心神,說道:“這梁溧自幼擅讀書,寫的一筆好字,因此頗為梁閣老所喜。
“但其性子卻十分乖戾,去年就曾在青樓裡掐死過一個窯姐兒,這事兒還是梁家出面給壓下的。
“日常他也在常在勾欄酒肆裡混,咱們這兒他也是常客,只不過姑娘和小爺們都有固定坐處,不曾有機會與他睹面罷了。”
戚繚繚聽到這裡疑惑道:“他方才不是說他是朝廷命官麼?怎麼又會大白天在此廝混?”
梁溧她不是不認識,前世裡一直在六部待著,不上不下。卻不記得他這個時候已有就職。
“姑娘有所不知。”祝金生道,“前不久梁溧補了五軍都督府都事的缺,但去了不到半月就告假沒再去了。
“據說是在衙門裡翫忽職守,被屯營裡回衙門辦事的將軍捉到離崗耽誤正事,於是當場被連罰了三個月俸祿。
“梁溧覺得上司成心打壓,因此負氣不去了。梁永琛給他告了假,他便日日在外流連。”
戚繚繚聽完忍不住點頭:“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他為何跟咱們得罪了他似的專門挑著你過不去呢。
“合著他這是在衙門裡吃了虧,便把咱們這些家裡都在五軍都督府掛職的都全都給當成敵人了!”
話說到這裡便正合了她心裡的憂患了,有梁溧這種人,前世裡那些集結在一起攪亂朝綱的文官便就不奇怪了。
以梁溧為例,事實上根本就是他自己不安份不盡職,武將們行事素來雷厲風行,賞罰分明,哪裡像是文官們還玩玩長袖善舞的手段?
而他卻覺得這是朝廷助長勳貴武將行事囂張之故,將怨氣投放到了他們這些人身上。
此風眼下雖未有端倪,但將來若成氣候,自然又將成為朝廷之患。
“姑娘所言正是!”這時候祝金生又憂心地說起來,“別的事小的不擔心,就擔心這廝心狠手辣,回頭報復到姑娘和爺身上。
“說起來都是小的的不是!小的若是不走神,也就不會給姑娘和爺兒們招來這麻煩了。”
“你快別這麼說!”邢爍連忙道。
戚繚繚想了半會兒我,回神道:“你想多了。他既是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