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的。”
“這些年她殫精竭慮,一門心思撲在朝政上,再加上她本身的體質就弱,哪裡經得起這些折騰?”晏英深以為然,沉重的嘆息一聲,語氣裡卻分辨不出是喜是憂。
秦菁移步過去,在晏英旁邊緊挨著的椅子上坐下,然後就勢奪了他手裡扇子。
晏英努努嘴,扶著桌角坐直了身子。
秦菁將他手裡濃墨重彩的扇面展開了擺在膝上,指尖一點一點戳著上面的富貴牡丹圖,沉默良久之後,突然緩聲說道,“說實話,付太后,她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哦?”晏英的興致突然就濃厚起來,他目光一閃,正襟危坐擺正了身子面對秦菁道,“那你想象中的她該是什麼樣子?”
她想象當中的付太后?
是與葉陽珊一般內斂深沉?卻一眼就能讓人看出野心勃勃的凌厲女子?
想象之中,權傾朝野的付太后確乎應該是這樣的一個人吧。
可是人不可貌相,真正的付太后永遠都只會是她之前所見的那一個罷了。
深吸一口氣,秦菁把那摺扇一收又再扔回晏英懷裡,繼而話鋒一轉,冷聲問道,“即使太后娘娘他是真的身子不適須得臥床休養,現在知道前朝動盪不安,以目前的身體狀況,露面澄清一下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可是她沒有,反而安心藏於後宮深居簡出,讓這個所謂流言愈演愈烈。換而言之,不管她的病是真是假,但是今日把你推上這個風尖浪口的位置,卻是她最初的目的了吧?”
所以何須多言,付太后這一場突如其來所謂的重病,當真不過是她設計給親生兒子的一個陷阱罷了。
她要造成皇族和付氏對立的假象,然後——
就如樊澤所言,以此機會逼迫付厲染揭竿而起,謀朝篡位?
雖然晏氏才是大晏的皇室血統,但付太后當政十餘年,在朝中大半的勢力都是她的親信。
她無緣無故要拉晏英下位,難免受人非議,可如果是晏英先不顧母子情分對她下了手,那麼就算她付氏一族日後會有什麼作為,也會更加順理成章一些。
“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我又何嘗不知道,從小到大,她都無限制的寵愛我,卻把小舅舅作為那樣的人上之人來培養。”晏英笑笑,頗為自嘲,“這樣也好,遲早也會有這麼一天,現在也就各安天命各憑本事了。”
“從小到大?你是說她的這份不臣之心由來已久?”秦菁愕然,“那麼付厲染呢?為什麼很久都沒有他的訊息了?”
她原以為這女人不過是深愛高位而逐漸對這滔天的權勢形成了一種難捨的依戀,進而讓她瘋狂。
現在想來,她這種執念和瘋狂卻是毫無道理的。
付厲染是她的弟弟,而晏英也是與她血脈相城的親生兒子。
她和付厲染姐弟的父親如今已經離世,付氏一族就以付厲染為尊。
她想要高高在上的尊崇地位,這兩個人當中的任何一個都能給她。
而且以付厲染那樣的為人,秦菁反而覺得,若是他上位,反而未必讓由著自己的長姐這般有恃無恐,為所欲為。
這付太后,如此殫精竭慮的一場籌謀,為的——
究竟是什麼?
這個女人,難不成是已經在權力的漩渦裡浮沉,以至於封魔了嗎?
晏英不會聽不懂秦菁話裡的疑問,卻未回答,只就著她明面上的那個問題道,“也是在一個多月之前,小舅舅突然銷聲匿跡消失不見了。一則母后臥病、二則小舅舅無故失蹤,你應該可以想象的到,這兩件事聯合起來,在前朝產生的抨擊力會有多大。”
“朝臣們也會懷疑是你所為?”秦菁瞭然。
“是啊,不仁不義!”晏英聳聳肩,卻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可是以我對付厲染的瞭解,他對那麼位置似乎也——”秦菁皺眉。
她其實不瞭解付厲染的為人,那個男人總是隱藏很深,讓人看不透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看是隻從前世大晏一國最終的形勢推斷,秦菁斷言,付厲染對那麼九五之尊的位置,是沒存什麼心思的。
“這從來就不是我和舅舅之間的戰爭,而是母后他一個人自己的戰爭。”晏英苦笑,眼中光影閃爍,更多的又像是嘲諷,“她掌控了我,又試圖操縱舅舅的一切,我不知道她心裡怎麼會存有這樣的執念,但無可否認,這種執念與她,已經深入骨髓,若不是死,這一輩子,她都註定為了這個執念而活。”
“死?”秦菁略一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