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重話,更何況還是像秦菁現在這樣暗諷她倚老賣老的?
“你——你說什麼?”紀良妃一怒,整張臉都漲紅了,又再顫巍巍的抬手指向秦菁,“這裡是什麼地方?由得你這般狂妄放肆沒有規矩?你信不信——信不信我稟了陛下,讓她把你——”
她自己話到一半又戛然而止。
秦菁是大秦的公主,還受封監國之職,她的地位,哪怕是在大秦,也不是哪個後宮妃子可以比擬的。
更何況,這裡還是西楚。
在明日大婚之前,她和西楚還半點關係也沒有。
當真是如她自己所言,她要對紀良妃是個什麼態度,全憑自己高興罷了。
紀良妃心裡憤恨,一時不得發作就霍的扭頭看向楚奕,氣沖沖道,“太子殿下,這個地方,本宮不想待下去了,既然您在,有什麼事就都由您來處理吧!”
說完,拔腿就走。
楚奕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的背影,一直等她前腳跨出門去才試試開口道:“良妃留步!”
他的面子,紀良妃是怎麼都不能駁的。
所以她雖然一隻腳已經跨過門去,不得已還是保持著這麼一個尷尬的姿勢止了步子。
不過為了保持氣場,死撐著沒有回頭罷了。
“良妃不用這麼急著走,難道您就不想聽聽榮安公主說什麼?”楚奕淡淡說道,“而且您不是說是代替皇后娘娘出宮的嗎?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回去也沒有辦法對她交代。”
前半句是個命令的語氣,而後半部分雖然有詢問的意思,卻也當真只是意思意思罷了。
葉陽皇后那裡其實紀良妃已經不打算做什麼交代了,今天她會過來,卻是出於自己的意思,沒有半點葉陽皇后的授意。
而現在她其實是隱隱已經察覺到今日事情有變,所以這便藉故想要抽身而退,從這趟渾水裡趕早的避開。
不過人都既然已經來了,無論是楚奕和秦菁,都是不會給機會讓她走的。
而糟糕的是自始至終楚奕的態度都很客氣,她甩了秦菁的臉子是名正言順,卻不能明著和楚奕嗆起來。
紀良妃略一遲疑,楚奕已經遞了個眼色示意:“還不扶良妃娘娘坐下。”
靈歌主動上前,往門口一站,笑容可掬道,“良妃娘娘請坐!”
紀良妃被人堵了門,胸口裡噎著一口氣,狠狠的剜了靈歌一眼,終於還是退回屋內坐回了椅子上。
旁邊的蔣氏和常芷馨則是面面相覷。
自進門時候起,楚奕的態度就一直保持的很模糊,她們分辨不清他到底是怎麼想的,而紀良妃這裡,先是興沖沖的跑來,屁股還沒坐熱扭頭又要走?
蔣氏一陣的莫名其妙,常芷馨卻是心明如鏡——
這個紀良妃,這是要臨陣脫逃了?
秦菁說那話的意思,明顯是把廣泰公主已經帶出來了,這事兒是怎麼都要鬧起來的,她現在走?
這個陰險的老女人!
常芷馨心裡暗恨,但在場所有人位份都比她高,完全沒她說話的份。
她為了不再給人留把柄,也就只能忍了。
吳氏見到秦菁公然尋釁紀良妃,已經驚的半晌說不出話來,這會兒紀良妃不甘的一個眼神橫過來她才如夢初醒,急忙正色開口道,“六弟妹,眼見著這天色也不早了,既然你把咱們幾個都刻意留下來了,也就別繞彎子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好!”秦菁爽快的應道,唇邊重新掛上一絲平和的笑容,道,“本宮首先要說的,還是剛才說了一半的那件事,卻不知道現在在座的各位可還有人懷疑本宮的婢女和常家公之間有私交的?”
之前那些不入流的話是紀良妃信口胡謅的,完全經不起推敲。
“六弟妹,那話就莫要再提了,想來當時良妃娘娘也只是急著把事情查清楚才胡亂揣測的。”曾氏笑道,抬眸看了靈歌一眼,“剛才這丫頭說的已經再清楚不過了,咱們也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若是再這麼鬧下去就沒意思了,難不成還要逼著這丫頭意思以示清白嗎?”
她是心思活絡的主兒,一句算是半真半假的玩笑話丟擲來,反倒讓雙方都沒有辦法計較了。
紀良妃卻不領情,冷哼一聲往旁邊別過頭去。
劉氏已經長時間的不說話了,只是一動不動泰定的垂眸飲茶掩飾情緒,這會兒聽了她這一聲冷聲心裡突然冷蔑的嘆了口氣——
在宮裡活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居然還是這麼個難等大雅之堂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