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
秦菁不語,半晌,估摸著外頭已經有二十來個板子下去,這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道,“行了,給她留一口氣吧!”
她的語氣平緩,聲音也不見得多凌厲,院子裡正在監督動刑的林管家聽了,卻是心頭一凜,幾乎是下意識的已經揮手喝止:“停!”
一聲喊完之後才驀然醒悟——
這榮安公主,不是他的主子。
成渝公主深吸一口氣,走到秦菁身後,也看著院子裡被打的去了半條命血肉模糊伏在地上的雪鈴道,“在我的身邊出了這樣包藏禍心的丫頭,是我的疏忽,今天的事,本宮應當給你一個交代。”
“成渝公主,本宮知道您為人公正,不會因為這丫頭是您自己的家奴而偏私護短。可是眼下,咱們不妨先放下這件事不提,本宮倒還想問問別的。”秦菁從院子裡收回目光。
成渝公主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不解的看著她。
“咱們且不說今天到底有沒有大駙馬醉酒一事,畢竟眼下沒有真憑實據,可是本宮的丫頭被人輕薄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秦菁道,說著故意頓了一頓,目光若有似無的掃了眼站在旁邊的廣泰公主。
廣泰公主被她一個眼波橫過來,心裡突然一跳,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秦菁卻沒給她反應的機會,直接素手一指旁邊正在被趕來的大夫服侍著處理傷口的常海林,“本宮現在要說的是這個人!”
成渝公主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這常海林是常大學士的嫡親孫兒,事情鬧到這般,已經是註定不能草草收場了。
成渝公主皺眉,對雪玢吩咐道,“去,馬上叫人去常大學士府上,請個能主事的人來。”
“是,公主!”雪玢應道,急匆匆的轉身出了院子。
秦菁也不阻止,反而扭頭對靈歌道,“現在在帝京這裡,我們還是客人,有些事本宮也不好喧賓奪主,你去差個人請太子殿下過來吧!”
“是!”靈歌點頭,轉身就走。
找了太子殿下過來,這便是要把事情鬧大。
雖然榮安公主的這個丫頭受了委屈,但畢竟也只是個丫頭,真要因為這事兒鬧的滿城風雨,勢必要得罪常家的。
曾氏和成渝公主不約而同的對望一眼,曾氏急忙一步上前將靈歌攔下,陪著笑臉對秦菁道,“六弟妹,今天這事兒是讓你的丫頭受了委屈不假,可好在是發現的及時,沒鬧出什麼大事來。明日便是您和太子大婚的好日子,他現在必定忙的很,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是不是就暫且不要驚動他了?”
言下之意,橫豎你們也沒真的吃虧,還是息事寧人的好。
“本宮的丫頭吃點虧不算什麼,可是大駙馬的客人被無故打傷了,本宮怕是苦主的家人回頭不饒我。”秦菁笑笑,仍是對靈歌使了個眼色。
靈歌於是不再猶豫,對曾氏福了福,快步出了院子。
成渝公主斟酌了一下,終於也還是沒有讓人去攔。
今日這事兒出在她府上,她本來就是理虧,而且常家人那邊,一會兒來人的態度,她也著實不好揣摩。
秦菁看她妥協,臉上的表情也未見輕鬆,反而愈發凝重的繼續道,“還有一件事,怕是得要麻煩公主您親自走一趟了。”
公主府裡下人無數,有什麼事是得要成渝公主親自去辦的。
成渝公主皺眉。
秦菁的目光落在昏死在旁邊的常海林身上,然後像是有所避諱的拉著成渝公主的手將她扯到旁邊,低聲道,“有些事,你我插手都不方便,還是煩勞大公主親自走一趟,去宮裡請了皇后娘娘過來做主吧!”
成渝公主怔了怔,一時有些不解其意,目光猶豫不定的在眾人身上走了一遭,突然“呀——”的驚叫一聲,腳下險些一個踉蹌:“你——你是說——”
其他人都沒有聽見秦菁之前所說的話,只見成渝公主白著臉,神色古怪,死死的拽著秦菁的手,一臉的惶然。
秦菁不可能認識常海林,可是常海林卻突然出現在這裡,還不由分說就對屋子裡的人動手動腳?
這——這——這——
她不敢再想下去,眼神慌亂的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本宮承認自己不是個寬宏大度的人,所以這件事我一定要個水落石出。”秦菁道,語氣不容拒絕,“事關皇室清譽,所以——是非曲咱們直姑且不論,還請大公主代為走一趟吧。”
秦菁擺明了不肯罷手,而成渝公主雖然不信她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