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箭射出。
樊爵也沒想到她會在眼下這樣的情況突然出手,毫無防備之下,急忙橫刀去擋。
鏗然一聲脆響,小箭撞上大刀擦出一片火星,落在地上。
樊爵腳下雖然保持未動,心中卻暗暗警覺——
秦菁那把弓弩經過特殊的改裝,爆發力竟然大的驚人。
“榮安公主,你不要太過目中無人,這裡是大晏,不是大秦,容不得你在此放肆,還不放了太后娘娘。”樊爵不敢再妄動上前,卻是面色鐵青站在原地怒聲喝斥。
“有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鎮西大將軍不會不知道吧?”秦菁心裡還記著他強行將自己綁來京都的舊仇,開口就不留情面,“當日鎮西大將軍讓人萬里迢迢從兩國邊境將本宮請至此處的時候,本宮記得您可不是這般神氣。”
“大將軍,這是怎麼回事?”就說這榮安長公主怎麼會平白無故出現在大晏宮廷之內,卻原來不是偶然麼?
樊爵擄人,婗靖被殺,再到眼下付太后被劫持,這樁樁件件串聯起來,似乎都驗證了秦菁的說辭是真。
難道真是的付太后的伸手到千里之外擄劫的安陽郡主?
“你——”樊爵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能厚著臉皮否認,尷尬之餘,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秦菁居高臨下遠遠的看著,隨即再度走上前來,朗聲道,“本宮今日在此也不是預備誠心與晏皇陛下為難的,只是您若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怕是——今日本宮和太后娘娘就只能兩敗俱傷了。”
她話音未落,身邊旋舞已經刀鋒一橫,壓在了付太后的頸邊。
付太后身子極度虛弱,她不反抗也反抗不了,從頭到尾都死死的閉著眼睛不吭聲。
“別別別!”郭首輔見狀,瘸著腿適時地往前擠了擠,“公主殿下,你說我國太后劫持安陽郡主,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畢竟西楚大晏兩國相隔千里之外又素無往來,這——這分明就是無稽之談嘛!”
“可是西楚國中卻因為安陽失蹤一事起了內亂了。”秦菁厲聲反駁,“晏婗靖和你們這位付太后是何居心我不管,總之眼下本宮需要一個交代,所以,晏皇陛下,麻煩您下了輦車,親自上來城樓這裡,咱們和國舅大人一起好好計較一下這件事吧!”
付厲染在宮牆之外,晏英在宮牆之內,她——
高居於城門之上。
三方對壘之勢就此展開。
明明是事關大晏一國之中延續三百年的血脈傳承之爭,到她這裡卻形勢急轉,成了榮安公主和整個大晏皇室據理力爭的私人恩怨。
付太后沉默的閉著眼,心裡逐漸形成了一個清晰的脈絡,認清了這女子的真實意圖——
她妄圖憑藉一己之力力挽狂瀾麼?
真是,可笑!
大晏的朝臣之中一片譁然,紛紛勸誡晏英不可以冒險。
秦菁看在眼裡,隨即瞭然,諷刺一笑道,“本宮不過區區二十餘人,這裡內有你大晏皇室守軍圍困,外有付國舅十萬大軍坐鎮,本宮不會蠢到自不量力,憑一己之力就要和這裡十數萬大晏臣民為敵的。”
她話到了這個份上,晏英若再推脫,就當真是自損顏面。
“長公主殿下如此魄力,朕又豈有不應的道理。”於是不等朝臣再多言勸誡,晏英已經下了步輦,快步往那角樓旁邊的樓梯口走去。
“陛下,不可啊!”一眾老臣捶胸頓足,急忙就要跟著湧上去。
“眾卿全部都在原地等候即可,朕去接了母后,自然就會下來。”晏英止步,冷聲喝止眾人。
他此言一出,便也相當於是對付太后黨派的臣子們許下承諾。
眾目睽睽之下,若是太后有什麼損傷,再有人發難就不好說了。
寧王和郭首輔飛快的對望一眼,然後郭首輔就推開攙著他的兩個內侍的手跟了上去,道,“陛下,讓老臣隨您一起上去吧。”
如果拒絕的太過分,難免朝臣不依。
晏英略一點頭,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城門。
而這種情況之下,樊爵自然不用說,是一定要跟上去的。
秦菁站在城門樓頭,等著晏英從樓梯處上來,然後微微一笑,躬身一禮道,“見過晏皇陛下!”
她這個禮節並不適合女眷,郭首輔隱隱皺了下眉頭,不覺開始近距離打量起這位曾經聲名顯赫的大秦公主,如今鋒芒盡斂的西楚太子妃。
“公主殿下,既然相邀朕來,現在是不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