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還泛著瑩潤的水色——
他手邊摸得到的杯子就只有她手中這一隻,莫不說他方才就是用這隻杯子喝的酒吧?
秦菁心裡咯噔一下,頓時覺得酒勁上湧,臉上都燒了起來。
她僵硬的握著那個杯子,付厲染不接,她放也不是,拿著又覺得燙手,一時之間整個人都不動了,直挺挺的坐在床邊。
付厲染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在那杯子上面滯留半晌,忽而輕笑一聲也跟著爬坐起來。
他隨意的仰身靠在身後床柱上,提起剩下的半壺酒在手裡晃了晃,“一直拿著我的杯子不放,是想再來一杯?”
秦菁尷尬的臉上一紅,燙了手似的猛地鬆手。
玉杯落下,他出手極快,只見手下衣袖一閃就再度將那杯子收攏到自己手上,又斟了一杯酒,慢條斯理的細細品。
付厲染的酒量好,以往的宴會上見他,或是大杯暢飲,或是酒到深處直接提著酒壺隨興的喝,秦菁覺得他今天就是故意的,雖然臉上的表情無異,但是那個回味的慢動作分明就是有意為之。
為了避開與他正面接觸,秦菁強作鎮定的別過臉去,穿了鞋子下地,這時候她才開始粗略的打量了一遍這間屋子。
她剛醒來的時候還以為這裡是付厲染下榻的驛館,這回才開始詫異——
這不過是一間普通的臥房,房間不是太大,傢俱是青一色的黃花梨木,雕樑畫棟,做工十分精美,2應當是某個大戶人家的一間臥房。
“這裡是什麼地方?”秦菁道,心裡開始暗暗盤算,難道付厲染在雲都也暗中購置了私宅?
“別人家裡。”付厲染答話的坦蕩,悠閒的靠在床柱上一杯接著一杯的飲酒。
秦菁見他不預備多做解釋,狐疑之下就朝門口走去想要看個究竟,隨手一拉房門,卻發現這門竟然是從外面反鎖的。
秦菁心裡一怒,馬上察覺了事情的嚴重性,不悅的回頭看向付厲染道:“你做的?”
話是這樣問,她心裡卻不這麼想,付厲染這人行事雖然詭異莫測,但卻不至於多此一舉的讓人反鎖房門把他們關起來。
“不是我!”付厲染聳聳肩,仍是一副雲淡風情的語氣不做解釋。
秦菁心裡突然覺得不安,仔細的回憶了一遍事情的經過,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不是你劫我到這裡的?”她問,卻是篤定的語氣。
付厲染不語,終於給了她一個瞭然的表情,那意思彷彿在說“你終於想明白了,其實也不算太笨”。
“是誰?”秦菁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但看付厲染這個閒散的樣子,雖然兩人是一起被關在這裡的,但顯然,這人所受的待遇與她完全不一樣。
秦菁不由的緊張起來,開始防備著再度打量這間屋子,想要從擺設裝飾上尋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她的目光飛快的四下一掃,突然之間覺得胸口一陣浮躁,壓抑的難受,呼吸也跟著略顯急促起來,她原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的緣故,深吸了兩口氣意圖平復,卻驚愕的發現,根本無濟於事。
怎麼回事?
付厲染見她按著胸口茫然的站在那裡,眸光一閃,終於穿了鞋子下地,手裡端著個玉杯,施施然的從床榻那裡徑自走到那張擺著焚香小火爐的小几前,慢條斯理的傾杯過去,從爐頂的空隙裡把半杯酒慢慢注入。
酒香觸到爐子裡的熱炭,香味蒸騰起來,渲染了整個屋子,很快的裡面燃著的炭火熄滅,一直冒著細弱煙霧的小爐安靜了下來。
秦菁站在原地看著他手下動作,一臉的狐疑,付厲染擱了杯子,才不痛不癢的回頭對她突出三個字:“催情香!”
秦菁的身子劇烈一陣,猛地後退半步,不可置信的怔怔的瞪著那個爐子——
有人把她和付厲染一起關在這裡,還用了催情香?這是想要做什麼?顯然付厲染是早就知道的,可是他卻故意沒有說,他跟那人認識?還是他們有什麼陰謀?
秦菁的腦子裡千頭萬緒的想著,突然便有些明白,她在房間裡呆的時間不短了卻是到了現在才感知到這種藥物的存在,而付厲染卻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那麼問題可能就出在他喝的哪壺酒上,是那酒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催情香的藥性。
但顯然的,一杯酒還不足以完全抵消這種藥物對她的影響,衣物下面她已經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燃燒。
“有人給我開出了條件,她幫我把你擄過來,然後生米煮成熟飯以後,你便必須得要隨我遠走大晏了。”付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