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也沒有別的丫鬟隨行,只能自己來。
秦菁扶了白奕趴伏在自己肩上,咬牙撕開他後背的衣服。
因為袖箭的爆發力強大,入肉銳利,倒是沒怎麼流血,整個箭頭隱沒在背後的血肉裡,周圍皮肉翻卷。
明明是中毒,那血色卻沒有化作暗紅或黑,卻也隱隱有些不對勁,不如正常人的血色那般鮮亮。
“忍著點!”暫且壓下心裡的疑惑,秦菁輕聲的出言安慰。
“嗯!”白奕懶洋洋的應了聲。
秦菁先從一個瓶子裡取了藥水給他的傷口周圍消毒,然後用乾淨的帕子,倒了金瘡藥,合著之前給白奕服用過的清毒藥丸一併碾碎了,一起灑在帕子上備用。
白奕似乎是沒怎麼有力氣,難得軟塌塌的伏在她肩上,安分的不動。
秦菁握著那袖箭尾端的手隱隱的有些發顫,心裡卻明白,這樣的情況之下,一刻都不能拖下去,終於一咬牙,用了最大的力氣拽著那箭尾狠狠一抽。
血光飛濺的剎那間,她閉了眼。
白奕悶哼一聲,同時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濺了秦菁一臉細碎的血沫子。
秦菁抓過左手事先準備好的帕子堵住他的傷口,急忙的喚他,“白奕?你還好嗎?”
白奕沒動,秦菁怕他昏死過去,就有些急了。
但是為了怕牽扯到傷口讓他的傷勢加重,也不敢妄動,聲音裡瞬間就帶了鼻音再喚一遍,“你還醒著嗎?”
白奕的身子輕微的動了動,緊跟著提過起來卻是先咳了兩聲,然後才含笑應道,“嗯,我沒睡!”
他的聲音綿軟而虛弱,那麼一點刻意混淆進去的笑意漫上來,像是三九寒天溫潤的水珠滾在心頭,柔軟溫暖的讓人心悸。
秦菁鼻子一酸,就又落下淚來。
她抱著他,不敢動,眼裡滾下來,滑落他衣衫撕裂的脊背上。
白奕感覺到了,身子一顫,似乎是想要動作,但是一動牽扯到傷口就噝噝的抽了口氣,低聲誘哄道,“我現在沒有力氣動,你別哭好不好?”
秦菁回過神來,突然想起那箭上的毒,忙是抹了把淚,道,“對了,你有沒有覺得怎麼樣?這箭上該是啐了毒的,如風留下的藥雖然有清毒去淤的功效,但畢竟太籠統了不對症,回頭還得讓隨軍大夫給診一診,你現在有沒有覺出什麼症狀?”
“是麼?”白奕的語氣倒是一派閒適,他像是擰眉仔細感覺了一下,然後便是如釋重負的輕笑一聲,“好像沒什麼,就是傷口有點疼,大約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毒吧。”
秦菁仔細聽著他的話,雖然覺得他這語氣不像是裝出來的,心裡還是不放心。
楚風以堂堂一國儲君之尊,他身上配置的東西,定然不是凡品。
雖然就目前來看,白奕的確像是沒什麼大的反應,她就是覺得這事兒不能這麼簡單。
白奕見她不語,就迷迷濛濛的又笑了笑,道,“昨天你瞞著我做的事兒,咱們是不是該秋後算賬了?你好像——還沒給我道歉。”
秦菁心裡一軟,再度破涕為笑。
見著他傷處的血似乎是已經止住了,就小心翼翼的扶著他坐直了身子,重新找了乾淨的帕子和布帶過來,扯掉他的上衣給他把傷口包紮好。
白奕靠在身後軟榻的邊沿上,微眯了眼睛看著她皺眉給他處理傷勢,唇角那抹笑便越發的明朗起來。
秦菁半跪在地毯上,前前後後把轉了好幾圈才算是勉強把他的傷口粗略的做了處理,又去榻上拽了薄被給他裹住,要退回旁邊坐下的時候,白奕卻突然抬手攥住了她的指尖。
他的手指微微有些發冷,秦菁顫了顫,使勁低垂著眼睛,突然就猝不及防落了一滴淚下來。
白奕怔了怔,隨即抬手撫上她鬢邊碎髮,輕聲道,“我跟你說著玩的,你還真要給我道歉不成?”
秦菁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指尖上還沾著些剛剛乾涸的血跡——
是白奕的血!
“我是不是太任性,太自大了?”半晌,她開口,語氣嘲諷,“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其實我不想要你為我做到這個地步的,我只是——”
“這一次,是我自己想要去做的事,和你沒有關係!”白奕笑笑,指尖緩緩在她腮邊細膩的摩挲,“而且你若是不去,想要把他從四十萬重兵護衛之下單獨引出來,談何容易?”
明知道他是安慰自己的話,秦菁的心裡還是慢慢凝結了一層苦澀。
“不,其實也不是非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