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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帝將她照料的珠肌玉骨的那人,怎麼可能一絲破綻都不露?

她藍月仙這樣心思玲瓏的一個人,卻不知道是對那人真的過於信任,還是百密一疏,以為這世上當真會有永遠的秘密?

不過她顯然是沒有想到秦菁會突然提起這層關係,心頭劇烈一震的同時已經神色冷然的脫口撇清道:“長公主在說什麼?本宮不懂!”

彼時她那整個身子已經僵了,說話的語氣雖然有條不紊,但已經明顯不受大腦支配。

“娘娘不懂沒有關係,但願有朝一日,父皇的智慧能明白本宮話中深意。”秦菁勾了勾嘴角,揚眉一笑,然後收回手來,自己舉步朝臺階下走去。

藍月仙如遭雷擊一般的杵在原地緩了半天的神,最後猛地回過神來,眼中頓時怒意大盛。

“榮安!”她忽而厲聲尖叫著衝下去,一把抓住秦菁的胳膊。

“放手!”秦菁一把甩掉她的手,隨手一推就將藍月仙推了個踉蹌。

彼時藍月仙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一時反應不過來,再抬頭時秦菁已經身子一彎坐在了轎子裡。

她回過神來,急忙一步搶上前去,眼前轎簾已經落了下去。

靈歌帶著墨荷一行人強擠過去將她左右推讓著排開,八抬大轎離地,亮麗的一道華彩從眼前緩緩滑過。

藍月仙魂不守舍的站在原地,就在轎子與她錯肩而過的時候,秦菁忽而將那旁邊帷幔掀起一角,吐字如蘭:“記著,你永遠都只是本宮的一枚棋子!用。完。即。棄。”

帷幔落下,紅色薄紗背後,半掩著少女明豔的臉頰上如花綻放的笑靨,那笑容極盛,微冷的目光裡卻放佛一條啐了毒的蔓藤攀延而出,爬上藍月仙的五臟六腑,成了印刻在腦海深處的——

一個噩夢。

她怎麼會知道?怎麼會?怎麼會?

這——

不可能!

強自支撐了很久,藍月仙的臉色開始慢慢轉白,著了魔一般站在乾和宮外徘徊不去。

等在遠處的王兮墨察覺她的神色不對,試著上前去輕輕推了下她的胳膊,道:“娘娘,您還好嗎?”

就是這樣一個輕微的碰觸,藍月仙忽然如同被什麼蟄了一樣,腳下忽然一軟,險些跌下去。

“娘娘!”王兮墨驚叫一聲,急忙抱住她的腰將她扶著。

藍月仙靠在她身上來支撐自己身體的重量,蒼白著一張臉,半晌之後眼中神色才一點一點由渙散慢慢聚攏起來,蒙了一層灰煙一般變得暗沉陰唳起來。

她隱忍十年才換來的一線機會,絕對不能毀在這個丫頭的手裡——

絕對不能!

和藍月仙分手以後,秦菁乘坐的軟轎就直奔南華門而去。

啟天殿那邊景帝是怎麼樣的顏面掃地或者暴跳如雷她都沒有興趣知道,只是下轎之後對著等在那裡的蕭羽微微一笑:“讓大將軍久等了。”

“微臣的本分!”蕭羽頷首,自馬背上翻身下來,親自上前為她開了車門。

旁邊有等候的太監搬了墊腳凳過來,秦菁扶著晴雲的手踩著凳子上了車。

禮炮響起,鑼鼓震天。

隨著蕭羽的一聲令下,一行數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往南城門的方向而去。

身後的角樓上,身著淡青袍子的男子迎風而立,衣衫烈烈,刀雕的面孔上那表情僵硬的沒有半點活人的生氣,定定的望著那一身鳳袍姿容絕豔的少女攀上馬車,再一點點淡出他的視線,與遠處喧囂鬧市裡的磚瓦城牆融成一片。

西楚!那個方向是西楚!

終於,他還是無能為力!

榮安公主的送嫁隊伍在七月底離京,但是嫁妝豐厚,隨行的車馬人員又多,一路上行進的卻是極為緩慢,一直走了二十餘日才抵達兩國邊境的祈寧縣城。

自大秦境內滯留的最後一晚,秦菁換了便服,撇了下人自己爬上驛站後院一處屋簷上曬月光。

為了免增離別的愁緒,自她從雲都離開以後白奕便沒有再露面,亦再沒有隻言片語給她。

他在做什麼?是在祈寧軍中還是有別的事?秦菁有時會想,卻從不去問。

因為她知道,他此時必定也在某一個地方,帶著和她一樣的心情,與她殊途同歸走著一樣的路,至於其中艱險跋涉的那些旅程——

已然是等了那麼多年,他們都有耐性。

彼時中秋剛過,而邊塞的小城相較於繁華帝都,對這些節日的氣氛營造的總要更豐厚一些,沿街好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