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川也是名門出身,祖父曾經也是天子重臣,一朝學士,他們吳家,便是今日在朝中也十分顯赫。
而秦菁之所以知道他,是因為楚奕與她交代朝中形勢的時候曾經提過,如今四皇子的正妃吳氏,正是和這位大駙馬出自一門。
戶部尚書吳敏之是當初吳大學士的長子,承繼吳氏家業做了一家之主。
而吳子川是二房嫡子,雖然為人很有才華和見地,卻被大房嫡系所不容。
吳子川十六歲就被欽點了進士封了官,但在官場之上卻很不得意,後來成渝公主選婿,他雀屏中選,便棄了官場領了個駙馬都尉的閒職在身逍遙去了。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成渝公主的母妃榮妃在宮中算是比較有威望的一位妃子,而她自己又是楚明帝長女,她的夫婿極有可能是要從三公侯爵的嫡系子弟裡面來選的,即使各大世家的嫡長子需要繼承家業不能自毀前程,但嫡系兄弟裡面也應當會有好的,怎麼想這大公主駙馬的位子會落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吳子川身上都有那麼一點兒的不可信。
不過他與公主成婚十幾年來,夫妻恩愛琴瑟和鳴的倒是真的,別的不說,只就成渝公主提到他時候眼中掩飾不住的柔軟就可見一斑。
其實無關乎身份地位,一個女子一生所求,不過就是這樣。
看著成渝公主臉上洋溢的笑容,秦菁不覺跟著露出一個笑容,兩人有說有笑的沿著小徑往花園深處走去。
那花園的中間地帶有一處以鵝卵石鋪就的空地,內建石桌石凳,擺了三四席,桌上擺著香茶點心,前來赴宴的客人們有三三兩兩站在旁邊的花圃邊上賞花的,也有聚在石桌旁邊吃茶談天的。
四皇子妃吳氏端著杯茶,不耐煩的不住往小徑的方向張望,“人都說貴人架子大,果然是不摻假的,這一回看著新鮮,兩回三回了,她也真好意思。”
“橫豎大家也就是出來走走逗個樂子,在哪裡坐著不是坐著,四嫂你要是無聊,我陪你去那邊看看花?成渝公主府裡收攏的牡丹花廣聚天下奇品,可不是隨時想看都能有的。”七皇子妃劉氏矜持一笑,乍一聽去像是打圓場,實際上卻是正戳在了吳氏的痛處。
吳子川好花草,尤其鍾愛牡丹,他又經常外出遊歷,時不時的就會搬些稀罕的品種回來,引得一干附庸風雅的文臣貴婦趨之若鶩。
早前他有一盆從西域帶回來的不知名的野牡丹,十分奇特,花株雖然不顯眼,但是花開時花香分外濃郁,據說只要往這園子當中一擺,整個花園裡都能聞道香氣。
偏偏紀良妃閒來無事也好養些花草消磨時間,聽說吳子川有這麼一盆寶貝牡丹就動了心。
她自己不好意思開口,就找了吳氏過去,吳氏為了巴結婆婆,大包大攬的應下,隨後就找了個機會來公主府向她堂兄吳子川討要。
吳子川的為人平時十分謙和大度,家裡的奇花異草也經常會有朝中同僚上門討要借用,他也算是有求必應,可是那次不知怎的,卻沒有給吳氏面子,婉言拒絕了,拒絕了還不算,轉手沒隔幾天紀良妃去榮妃處走動,卻發現那花擺在了榮妃的殿裡。
紀良妃為此大光其火,吳氏也受了責難,自那便也算是把成渝公主夫妻給記恨上了。
如今劉氏舊事重提,吳氏的臉色馬上就有些難看。
“可不是?咱們這回也算是沾了那外來和尚的喜氣,得個機會長長見識。”吳氏冷笑一聲,擱了茶碗起身,卻沒理劉氏,自己起身悠悠的往旁邊的花圃走去。
旁邊二皇子妃皺眉遞了帕子給劉氏擦她手上沾染的茶水,不悅道,“這老四家的,當真是個度量狹小的。”
“二嫂不要與她一般見識!”劉氏笑笑,卻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兩人正在說話間,那邊秦菁和成渝公主已經到了。
成渝公主看一眼漫不經心站在遠處的吳氏,不悅的皺眉,明顯是聽見剛才的對話了。
劉氏和曾氏對望一眼,臉上表情都有些訕訕的,急忙起身迎過去打招呼。
秦菁鎮定自若,唇角帶一抹清淺的笑意,和幾人見了禮。
成渝公主今日請的人不是很多,大抵也就是那天在驛館參加接風宴的幾位。
這樣因為一眾人之前都已經見過,便也省的重新介紹,寒暄了兩句,就各自散開了賞花去。
眼下不過三月下旬,原還不到牡丹花期,種在院子裡的花還沒開,吳子川花房裡的那些卻已經奼紫嫣紅,開的嬌豔可人。
一大早成渝公主就命人把花盆抬了出來,吳子川今日有客,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