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只不過她今日穿的也是一身素淨,裝束簡單,還始終低垂著腦袋,像是與廣泰公主一般不願引人注意的模樣。
其實之前在宴上秦菁就已經注意到廣泰身邊跟著這麼個人,縱使從頭到尾都做出謙卑的姿態把腦袋垂在胸前,秦菁也知道她那儀容舉止絕對不會是個婢子。
只不過這兩人自作聰明的不說,她也懶得點破,即便是這會兒也裝聾作啞的當看不見。
楚融是真的有些困了,若在平時她是寧可自己走也不願意被人抱的,這會兒眼皮打架就什麼也顧不得,紅撲撲的小臉埋在秦菁肩窩裡,兩隻爪子拽著她的衣服不自在的扭了扭,迷迷糊糊道,“娘,糰子呢?”
絨團兒本來正跟在秦菁腳邊,這會兒突然聽見小主子的聲音,耳朵一豎就要往上竄著往秦菁懷裡去扒楚融。
它往秦菁身上倒不敢太用力,只象徵性的往上一彈,爪子一勾剛好把秦菁掛在腰間的一個香囊給扒了下來。
秦菁拿腳尖踢了它一下,它自己也知道闖禍就灰溜溜的耷拉下腦袋。
廣泰公主看一眼縮在秦菁腳邊的絨團兒,讚道:“這倒是個識趣兒的。”
“山野之物,到底也是野性難馴!”秦菁一笑置之,接過她遞來的香囊,又回頭看了眼後面的宴會廳道,“成渝公主和幾位王妃都還在呢,我去去就來。”
楚融正是困得緊,聽她跟人寒暄便有點不樂意,在她懷裡撕扯著動來動去,這一拉扯的力氣有點大,就好把秦菁的領口給拉開了一點。
彼時廣泰公主所站的位置剛好就在秦菁身側,目光一瞥好巧不巧的就看到她領口底下若有似無的半排牙印。
廣泰公主的目光一頓,秦菁心裡暗歎一聲糟糕,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把懷裡楚融往懷裡一攏,壓下掀起的領口從容離開。
廣泰公主愣子那裡,眼睛發直的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半晌,像是失了魂一樣,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一直到秦菁的背影在小徑盡頭消失不見,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藍衫婢子才柳眉微蹙拍了下她的肩膀,“公主,您怎麼了?”
“哦,沒——沒什麼!”廣泰公主猛地回過神來,臉上神色極不自然的垂下眼。
那婢子的心思顯然也不在她身上,一直盯著方才秦菁消失的方向。
這會兒沒了外人,她也不再掩藏,神情高傲,於舉止間也露出幾分岑貴之氣的不屑冷哼,“這就是榮安長公主?我還當是什麼三頭六臂了不得的女人,也就是仗著自己的出身。”
她這話說的鄙薄,眼神裡也跟著帶了幾分陰冷的怨毒之色。
“芷馨,你這是要害死我嗎?”廣泰公主見她這般口無遮攔,當即嚇的花容失色去捂她的嘴,緊著四下無人才惶惶不安道,“你小點聲,是你說只要見她一面,我才冒險帶你來的,你可不要生事!”
“我生什麼事?同樣都是天家公主你怎麼這麼小家子氣,還不如個外人。”那少女不悅的推開她的手,言語之間對她並無絲毫的尊重之意。
“你——”廣泰公主眼圈一紅,囁嚅道,“我只是不想生事罷了。”
“你是不想生事還是不敢?”那少女諷刺的反問。
廣泰公主咬著唇,卻沒跟她爭執,只是緩和了語氣勸道,“你也別不甘心了,婚姻大事靠的都是緣分,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你也收收心吧,以你的品貌和家世,什麼也不用愁,自然也是安穩康泰的一輩子富華榮華。”
那少女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去她的話。
廣泰公主不安的扯了扯她的袖子,“芷馨——”
“好了好了!”那少女不耐煩的拉開她的手,“我知道你難,今天肯帶我來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我又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你回去吧,我也先走了,省的一會兒宴會散了,跟那些人擠在一塊兒被認出來。”
她這般乾脆,廣泰公主的眉頭反而皺的更緊,對著她的背影看了半晌才一步三回頭的回了偏廳。
秦菁回房去把楚融安置好,又回到席上和眾人寒暄了一陣,一直鬧騰到臨近四更才散了席。
秦菁親自送了眾人出門,成渝公主和廣泰公主隨她一起留到最後。
待到其他人的轎子相繼離開,一直等在稍遠處的一輛馬車上才下來一個人。
那輛馬車秦菁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並不十分華麗,卻也不容忽視,她本來心裡也正奇怪,這會兒見著那人下來廣泰公主已經忍俊不禁的輕笑出聲,“我就說呢,今天怎麼不見駙馬來接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