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而殘酷,抬眸對靈歌道,“看了淑妃娘娘是氣糊塗了,靈歌,你幫她醒醒神兒,讓她明白明白!”
“是,公主!”靈歌應道,四下環顧一週,隨手抄起落在地上的半碗茶,對著藍淑妃迎面潑了過去。
那茶水攤在那裡已有多時,再加上殿門開著,這會兒早已冷得刺骨。
“榮安你——”藍淑妃一個機靈,頂著一臉的茶葉沫子哆嗦著說不出話來,“你——你居然——你敢——”
“淑妃娘娘這會兒可是清醒了?”秦菁起身走過去,以兩指捏著她的下巴,挑高了眉毛與她對視。
“反正你也得意不了幾天了,別忘了當朝太子可是我的兒子。”藍淑妃渾身發抖,在看著她這副居高臨下的表情,無可奈何之下眼神都燃燒的近乎瘋狂的悽聲道:“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做皇帝,你今天這樣對我,將來我——”
秦蘇的將來是毀了,指望不上了,但她還有秦洛,那才是她的保命符!
不管她現在的處境如何艱難,只要能撐過一口氣不倒在這裡,將來有一天等到秦洛登上帝位,她就會苦盡甘來。
這樣大聲的喊著,藍淑妃才能覺出一些底氣來。
“如果你沒有將來呢?”但是秦菁聽到她的這些話,卻是啞然失笑,突然打斷她的話:“沒錯,你的兒子是太子,將來我也會讓他順風順水的當上皇帝,可是有什麼比兒子當了皇帝自己卻沒有福氣親眼看到更可惜的呢?”
藍淑妃心頭一跳,突然聽出些恐嚇的意味來,什麼叫沒有將來,難道榮安這是想——
一種無形的壓力當頭壓下來,她環顧四周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突然覺得無力,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如果不是得了景帝的密旨,現在誰都不敢動她!
她還有秦洛,她還有兒子,她還有希望!
對於她的想法秦菁瞭若指掌,眼中笑意充滿諷刺的突然甩開她的臉,冷澀道:“你這一輩子做了那麼多孽,為的不就是為秦洛爭得皇位登上九五之尊的地位嗎?”
“你憑什麼指責我?難道你的手上會比我乾淨嗎?”藍淑妃理直氣壯道,努力試著掙脫靈歌和旋舞的鉗制,一邊大聲的反駁道:“我是一個母親,我為自己兒子的將來打算有什麼錯?”
“你配做一個母親嗎?你為自己的兒子打算不是錯,別人的兒女就可以用來肆意的踐踏犧牲嗎?”秦菁目光一凜,眼中嫌惡之色更盛。
藍淑妃的心跳有一瞬間的停滯,與電石火光中她彷彿是從秦菁這般冷酷的眼神明白了她何以如此仇視自己的原因。
先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圈禁,再是秦蘇聲名掃地這樣草草的被嫁了出去,直到最後,所有的矛頭直指秦洛——
她這是在報復?!
不,不可能!當初那件事做的可謂天衣無縫,而且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這樣想著,藍淑妃背上不由倉皇往外冒汗,她努力壓制住自己的心虛,強橫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嚴格說來,對於惡人,只要他們惡的坦蕩,秦菁其實是不會憎惡至此的。
重活一世,她不再怨天尤人,技不如人輸了就是輸了,可是如藍淑妃母女這般死鴨子嘴硬的,是真的讓她從心底裡覺得看不起。
“你對宣兒做過什麼還要本宮再告訴你一遍嗎?”秦菁凌厲的反問,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讓她的聲音聽起來彷彿來自修羅地獄般陰寒。
“你——”藍淑妃是這時候才開始覺得恐慌。
“你是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是麼?”秦菁步步緊逼的重新走回藍淑妃面前,一直逼得他退無可退:“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做下了,你該想到事情總有敗露的那一天。”
“是宣王他自己沒有福氣,你不要血口噴人把這盆髒水潑到本宮身上。”藍淑妃慌了神,眼神慌亂的反唇相譏。
害了人還要拿上天做藉口搪塞,並且還能這般理直氣壯的——
這種人,自己還同她廢什麼話?
“是啊,福氣這個東西是天定的,就比如你,就不是個有福之人。”這樣想著秦菁便是鄙棄的一聲冷笑,重新緩和了語氣坐回椅子上,遠遠的看著藍淑妃一字一頓的清晰說道:“我可以跟你保證,就算有一天秦洛能夠順利登上帝位,但是你——永遠做不成太后!當然了,你也不用為此覺得遺憾,因為我母后蕭文皇后,會代替你享受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所帶來的殊榮!”
她臉上冰封般的表情配合著這大殿當中冷寂的氣氛,讓人覺得脖子後面汗毛跟跟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