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上次意圖構陷秦菁的事,秦蘇被莫名其妙的褫奪了封號,如今還被禁足困在自己的寢宮當中不得出。
秦菁說這話的語氣十分不善,秦寧一窒,腳下不覺一個踉蹌後退半步。
秦菁低頭摸了摸絨團兒,於是不再同他廢話,從容的轉身往靈歌他們的方向走過去。
秦寧撞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虛弱的幾乎就要暈倒,愣愣的站在那裡沒有反應,直至半晌以後她的貼身丫鬟雪英探頭探腦的從遠處牆角後頭摸出來。
“郡主!”方才秦菁在時雪英就已經看到了,卻是直到這會兒她走遠了才敢露頭,擔憂的湊過來喚了秦寧一聲。
秦寧猛地回過神來,身子略微一晃,雪英生怕她一時撐不住而有什麼閃失,就上去一把扶住她道:“郡主,您沒事吧?”
“沒!”秦寧虛弱的搖搖頭,回頭看了眼背後的萬壽宮,見著四下無人就悄悄把雪英拉倒旁邊的牆角下,低聲道:“怎麼樣?見到晉哥哥了嗎?”
雪英垂下眼睛,臉上一陣為難的搖搖頭:“奴婢去禁衛軍的值事房那裡轉了半天都沒有見到蘇少爺,又不敢明著跟人打聽,所以——”
蘇晉陽是外臣,秦寧是堂堂荊王府的小郡主,雖說男未婚女未嫁,但私底下她若是明目張膽的著人傳訊約請他相見外頭就該傳閒話了。而且錦繡公主首先就要第一個不答應,被她察覺了,不說雪英得死,就連秦寧她本身都自身難保。
若非萬不得已,秦寧也不會大著膽子讓雪英到宮裡來尋人,可是自從上次她撞見蘇晉陽和秦菁在一起之後心裡就開始惶惶不安起來,她本頁安慰自己那可能只是一場誤會,等著蘇晉陽來給她解釋澄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非但沒有等到蘇晉陽的隻言片語,竟然自那以後連蘇晉陽的面都很少見。以前知道他身體不好,他隔三差五的總要尋些偏方藥材或者好玩的新鮮玩意兒親自送去給她解悶,現在雖然也時常有禮物送入荊王府,卻再不是他親力親為,而是小斯代辦的。
秦寧久病,原就比胖的人更容易胡思亂想,她本來還在自欺欺人的拼命說服自己,不管蘇晉陽對她如何解釋她都會相信,可是蘇晉陽這樣的避而不見——
這是不是就是說明他是心虛了?
“是他不肯見我嗎?”秦寧死咬著下唇,目中隱隱有淚光晃動。
“郡主多想了,”雪英急忙勸道:“蘇少爺和公主之間是青梅竹馬的情誼,他又一直對您那麼好,最近也是公主三番兩次總到太后娘娘這裡來,他怕也就是一時氣不過吧,回頭見了面,他會明白公主的苦衷的。”
和梁國公府攀親一直都是錦繡公主單方面的想法,只是秦寧爭不過她也反抗不得罷了。
若在平時雪英這樣說秦寧也許就信了,可是僅是不同往日,她總覺得蘇晉陽在變,心裡就越是讓她害怕。
“你不懂!”秦寧哽咽了一下別過頭去,雪英正待安慰她兩句,不想只就目光不經意的四下一瞥剛好看到錦繡公主扶著一個替身侍婢的收從萬壽宮裡出來。
許是做賊心虛的緣故,雪英馬上倉促的趴在地上磕了個頭:“奴婢給公主請安!”
方才在暖閣裡秦菁剛一離開秦素就藉故如廁也跟了出來,錦繡公主左右一等不見她回去就和梁太后告辭了出來找她,不想院子裡當值的宮女們卻說她已經離開。
再次在梁太后那裡碰了釘子錦繡公主本來就是窩了一肚子氣,此時見到秦寧自然也就沒給她好臉,當即進步走過來沉聲一喝:“你不是去如廁嗎?跑到這裡做什麼?”
雪英膽戰心驚的身子一抖,越發使勁的垂下頭去不敢看錦繡公主的臉。
“沒——沒事!”事實上秦寧對她這個雷厲風行的母親也是懼怕的緊,被她這樣一質問,眼中就要落下淚來,怯怯道:“我只是覺得屋子裡太悶才出來走走!”
“悶什麼?要不是你不爭氣,我至於天天跑進宮來死乞白賴的一次次去看別人的臉色嗎?”錦繡公主一看她這軟塌塌的脾氣就火冒三丈,怒喝一聲,抬手拿右手的食指用力的點著她的額頭罵道:“虧得我將你生出這樣一副好麵皮,你就不能自己爭氣點?橫豎那梁明嶽不過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你怎麼就不能把他拿捏住?”
因為她的美貌和出身,京城這些豪門公子們對她存了歪心的從來就在少數,可是秦寧本身的性子雖然弱些,卻不傻,她也很明白那些人真正看中的是什麼,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這樣一心一意的守著一個青梅竹馬真心對她好的蘇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