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會?二皇姐的手段母妃你又不是沒見過,而且現在父皇身邊還有一個聖寵優渥的貴妃娘娘!”秦洛一聲嘆息,這一聲是真的嘆息。
同樣是女人,自己的母妃和姐姐怎的就那般無用,非但不能成為他的助力,還總要做些莫名其妙的蠢事!
假設在他身邊的是秦菁和藍月仙,那他此時的境況估計早就大不相同了!
這樣想著,再看向腳邊這個面如死灰,瘋瘋癲癲的女人時,他連眼神裡都毫不保留的染上厭惡的情緒。
而在聽到藍月仙的名字時,藍淑妃卻是再被刺激的狠了,眼神猛地一厲,幾乎是瘋狂的怒聲嚷道:“藍月仙那個賤人!她還在?她怎麼還在?她為什麼不去死?”
“是啊,這個問題兒臣也一直好奇!”秦洛冷笑,忽而話鋒一轉垂眸看向藍淑妃道:“她被囚冷宮十年,現在一招得勢照樣把外公一家都壓制的死死的,就她這樣的手段,兒臣也百思不解,當初她怎麼就會敗在母妃你的手裡了?”
秦菁說,是藍淑妃利用了肚裡的胎兒作祟!這個念頭縈繞心頭,讓他近乎發狂。
秦洛這話明顯已經對她帶了諷刺,藍淑妃心中一惱,然則還不及發作,心裡緊跟著又是一陣心虛。
的確,如果只憑光明正大的手段,她哪裡是藍月仙那個狐狸精的對手?當年景帝對她一再冷淡,眼見著藍月仙一路順風順水,位份馬上就要居於自己之上,萬般不甘之下她便兵行險招,同世昌伯夫人一起設下圈套,故意造成藍月仙意圖害她的假象被景帝瞧見。
其實當時她絕境之下,也的確是發了狠,並沒有抱幻想還能留下這個孩子,但想來卻是垂憐,這釜底抽薪的一招不僅順利扳倒了藍月仙,最後還有驚無險的讓她生下秦洛。
這些年她母憑子貴,的確是跟著秦洛得了不少的榮耀尊崇,於是慢慢的也便將這段往事放下。
今日這樣的雨夜,本宮就讓人心裡發虛,雖然她心裡確信秦洛是不可能知道這事兒的,此時還是沒來由的一陣恍惚。
“本宮哪裡想到她會死灰復燃?”藍淑妃道,雖然努力做出強勢的模樣,語氣裡已經有些弱了下來,“早知道是這樣,趁她在冷宮裡的時候我就該早早的把她了結了,一句後患。”
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她的確是有感而發,眼中再度迸射出一縷兇光。
秦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的母妃,慢慢道:“可是兒臣最近卻聽了不少的閒話,心裡很不舒坦,實在一日都等不得了,這便過來尋母妃問個明白。”
藍淑妃心跳一滯,脫口而出的聲音不覺開始打顫:“你聽了什麼閒話?不要隨便聽那些不要臉的賤人亂嚼舌頭。”她爬起來,去握秦洛的手,目光急切而殷勤。
秦洛與她對視半晌,目光中雖然還有少年未及褪去的青澀,那張臉上的表情已然不是一個純真少年該有的模樣。
藍淑妃心裡一陣一陣的發緊,嘴唇動了動想要再編排出些動聽的話來打消他的疑慮——
因為如果真如秦洛所言,藍禮倒臺秦蘇也死了,那麼她被關在這裡,最後的指望就只能是秦洛了。
此時此刻,她絕對不能讓這個孩子和自己離心!
是的,一定不能!
這樣想著,藍淑妃便狠狠的吞了口唾沫:“洛兒——”
“母妃!”秦洛忽而開口打斷她的話,目光純真定定的看著她,字字堅定道:“兒臣是您生的,別人說什麼都不要緊,兒臣只信你一個人,難道您還能不顧而死的前程死活嗎?”
“洛兒,你明白就好!”藍淑妃心中一動,如釋重負的出一口氣,“你我母子一體,雖然本宮不在你身邊,但我們本身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命數,這些年來,母妃有哪一件事不是為你的前程打算的?為了你,母妃連命都豁出去了,你可千萬不能讓母妃失望啊!”
“真的嗎?”秦洛唇邊終於露出一個微笑,“母妃為了兒臣可以連命都不要?”
“這個自然!”藍淑妃拖著疲軟的身體坐到旁邊的椅子上,脫口答道。
只不過話一出口,她心裡突然咯噔一下,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又噌的扭頭看向秦洛,臉上再次露出驚疑不定的神情。
秦洛沒有再說話,忽而自椅子上起身,一撩袍角端端正正的跪在她前面,仰頭直視燈光下她佈滿血絲的雙眼,字字清晰道:“母妃事事以兒臣為先,兒臣銘感於心,他日定不會辜負母妃厚望。只是眼下兒臣面前正值難關,還望母妃能夠再成全兒臣一次。”
藍淑妃恍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