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刺進去,緩慢的一點一點將他的身體貫穿。
當血液浸滿五指指縫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點想哭,可是手下動作卻是那般果決堅定的推送出去,沒有半分容情。
那人的唇在她唇上摩挲許久,她死咬著牙關不鬆口他也不逼他,只就一點一點汲取著她溫潤唇瓣上面的觸感,最後一點一點以舌尖慢慢舔淨她嘴角唇上沾染的血汙。
黑暗中他們看不見彼此的表情,只有血滴從高處點點墜落時發出來的滴答聲充斥在這個陌生的空間裡。
“為什麼是白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晉陽微弱低啞的聲音才穿透夜色傳遞過來。
那語氣裡說不上是憤怒還是諷刺,最後漫過喉頭的卻是一聲自嘲的諷笑。
傍晚時候在草場上的那一幕他看到了,只是此時聽聞他這般質問,秦菁會覺得荒唐。
兩人正在對峙間,許是彼此精神都太過集中的緣故,竟然沒有察覺院外緩緩逼近的腳步聲。
“公主,是您回來了嗎?怎麼也不點燈?”晴雲狐疑的說著已經推門進來。
屋子裡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她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再到看清秦菁手中深入到蘇晉陽身體裡的半截匕首時,臉色一白刷的手上燈籠就落在了地上。
燈火一晃瞬間就再度熄滅。
“別出聲,把門關上!”秦菁生怕她叫喊出聲,立時沉聲喝道。
這個時候,她的真的不想為此驚動了白奕。
“哦!”晴雲還處在震驚之中,這回被她一語喝醒,慌忙抬手捂了嘴,緩了一口氣才勉強定下心神快速轉身合上門。
“把燈點上!”秦菁深吸一口氣,繼續吩咐道,繼而鬆開了手上匕首。
蘇晉陽的身子不穩微微一晃,忙是抬手撐住旁邊的牆壁。
晴雲慌慌張張的點了燈,因為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便是束手束腳的站在屋子當中不知何去何從:“公主——”
“這裡的事情不準聲張,就當什麼也沒有看到,出去打盆水來把血跡清理乾淨。”秦菁煩躁的擺擺手,轉身往裡面的臥房走去。
這樣三更半夜的有男人出入自己公主的院子,還見了血——
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後果會有多嚴重,無需秦菁言明晴雲心裡也十分明白。
“是,奴婢明白!”晴雲急忙應道,說著還是心有餘悸的又看了看虛弱撐著牆壁站在那裡的蘇晉陽,然後快步推門走了出去。
秦菁回到臥房,從旁邊衣櫃的角落裡取了一小瓶金瘡藥出來,塞到蘇晉陽手裡,並沒有正眼看他。
因為失血和疼痛,蘇晉陽的整張臉孔都是青的。
他一手抓了那個小瓷瓶在手裡,卻在秦菁轉身的瞬間再一次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秦菁止步,卻不回頭,只就聲音冷漠的開口道:“你馬上走,本宮不希望明天會有禁衛軍統領死在榮安長公主閨房的訊息傳出去!”
“是嗎?”蘇晉陽苦笑,卻未放手,他低頭去看自己抓握在手裡的那隻雪白皓腕。
方才因為持刀的緣故,秦菁的掌上全是血色,纖細修長的手指被血色浸染,那顏色明豔刺眼,如同即將開敗的罌粟花。
他知道,她要殺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猶豫過。
可是即便心知肚明的死心了,但是這一遍遍的糾纏下來,始終捨不得放手。
白奕,為什麼是白奕?這世上男子何其之多,為什麼偏偏就要是白奕?
親眼看著他們那般親密的沐浴在夕陽之下的那幅畫,他也說不清那一刻充斥在自己心裡的感覺究竟是嘲諷還是憤怒,可是她那般隨行而張揚的笑臉,刺痛他的雙眼卻是無可否認的。
“你可以不要命,本宮可不想陪著你一起聲名狼藉,最好你自己走,別逼著我叫蘇沐進來。”秦菁無暇理會他此時的心情,只就煩躁的開口催促。
她這樣迫不及待趕他走的原因,蘇晉陽冥冥之中其實是明白,於是再開口時他的語氣突然就刻薄起來,道:“你到底是怕這訊息傳出去落為天下人的笑柄,還是單單為了避諱他?”
說實在的,天下人怎樣都與她的關係不大,這樣的一番算計下來,與景帝勢不兩立的撕破臉她都無所顧忌,難道還怕這一兩件風流韻事傳出去會辱沒了什麼不成?
秦菁承認,她這般急切的想要蘇晉陽消失,怕的就是白奕。
她什麼都不在乎,卻不能不顧他的顏面感受——
尤其是她和蘇晉陽之間的過往,雖然已經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