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車駕去了,那馬車上的確只有她一個人,無法自圓其說之下她也慌了神,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
瑜嬪斜睨她一眼,冷冷道:“這樣的刁奴屢見不鮮,王爺何必聽她廢話?拖下去打上十幾個二十個板子,本宮不信她還能這樣嘴硬!”
在這宮裡最不乏的就是主子害人臨了東窗事發揪出一個奴才來抵罪,所謂替罪羊一事早就屢見不鮮,此時當著大晏人和文武百官的面,若真是拉出這個丫頭來了解此事倒也不失為一個權益之舉。
景帝權衡之下並沒有做聲,卻是秦蘇忽而冷嗤一聲站了出來道:“瑜嬪娘娘,這裡父皇、母后、皇祖母都在呢,要怎麼處置他們自然會有論斷,您又何必這樣心急?萬一屈打成招,豈不辱沒了我皇室的顏面?”
早前藍淑妃風頭正盛的時候對瑜嬪壓制的不少,瑜嬪對這這雙母女本就心存怨懟,此時秦蘇當眾駁了她的面子她立時也就黑了臉,怒然道:“華泰公主,你這是在指責本宮越權嗎?”
秦洛如今已是太子,將來有朝一日登上帝位,藍淑妃母女必將成為這宮裡身份最為顯赫的女人,秦蘇自然是不把區區一個瑜嬪放在眼裡,當即也是冷哼一聲:“是與不是瑜嬪娘娘心裡有數!”
“你——”瑜嬪面子掛不住,忍不住的上前一步就要與她爭執。
梁太后作壁上觀完全不予理睬,景帝的臉色已經明顯陰沉的可怕。
“夠了!”蕭文皇后見勢不妙,馬上厲聲斥道:“都給本宮住嘴,這樣大庭廣眾的,你們這樣吵吵嚷嚷的成什麼體統?還要點體面了不要?”
蕭文皇后極少有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但自從有了之前那次她一怒之下杖殺秦宣身邊宮人的事情之後,瑜嬪從心理上對她還是頗多敬畏,於是氣勢上便軟了下來,極不情願的對著她福了福道:“臣妾只是擔心太妃娘娘的安危才一時情急多說了兩句,可再怎麼說臣妾也算是長輩,華泰公主她這樣當眾頂撞臣妾也是太過分了。”
秦蘇卻不懼她,仍是不徐不緩的上前一步冷聲道:“母后,瑜嬪娘娘一時激憤難免妄斷,兒臣也是為了父皇的名聲才出言勸誡的,言語上若有什麼過失,還請母后體諒!”
“行了,今日之事皇上和太后自有定奪,裡頭太妃娘娘還尚未脫險,你們這樣爭執不休的像什麼樣子,還不退下!”蕭文皇后的目光從兩人面上各自一掠而過,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
瑜嬪這時也注意到了景帝的臉色,雖不敢當眾再辯,還是恨恨的瞪了秦蘇一眼。
秦蘇挑釁的衝她揚了揚唇角,兩人這才各自退回原位。
蕭文皇后也看明白了梁太后是不準備插手此事,這邊扭頭看向景帝道:“皇上,今日之事關乎太妃娘娘的性命,實在是茲事體大,這個丫頭是事發時唯一在場的一個人按理說的確是屬她嫌疑最大,可皇上您素來公允,在定她的罪責之前也總要容她分辯一二的。”
蕭文皇后在人前的言行得體大度,這一點倒是一直讓景帝無法挑剔的。
大晏的使臣都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他此時才覺得緩和了幾分顏面,於是肅然點頭對那婢女道:“皇后言之有理,朕便給你個機會,你現在就一五一十的把話給朕說清楚了,敢有一句不真不實的當心你的腦袋!”
“謝皇上,謝皇后娘娘恩典!”那女婢聞言趕忙拿袖子抹了把淚,在地上連著叩了兩個頭,這才慌慌張張的開口:“往常太妃出行都是桂嬤嬤隨駕侍候的,今日王爺大喜,桂嬤嬤去了新王妃的車駕旁侍候,就留了奴婢一人服侍太妃,那會兒剛剛出了宮門太妃娘娘就說她胸口發悶有些不舒服,奴婢想著許是馬車裡頭悶熱就倒了杯水,可是不知怎麼的太妃娘娘接了杯子還沒等往嘴邊送呢就先噴了一口血,趴在了桌子上。奴婢當時嚇壞了,就大叫了一聲,然後——然後王爺他們就趕過來了。”她說著又砰砰在地上磕了幾個頭,不住的詛咒告饒:“奴婢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隱瞞,至於太妃娘娘為什麼會中毒吐血,奴婢就真的不知道了,請皇上明鑑啊!”
蕭文皇后側目和秦菁交換了一個眼神,秦菁不動聲色的衝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倒是下首的陸賢妃沉吟著問道:“照你這樣說來,當時你倒的那杯水太妃娘娘並沒有喝了?”
“是,當時娘娘剛把杯子接過去就已經毒發昏死過去了!”那婢女肯定道。
景帝沒有馬上表態,殿中一直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暗暗的揣摩著這婢女的神情語氣判斷她言辭之間的可信度,場面一度僵持,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靜坐不語的婗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