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陳曦還小，很多東西都不懂，可夏寧，你也不懂嗎？如果做不到一輩子對她負責，怎麼能招惹她？

“叔叔……”

夏寧被陳曦的叫聲喚醒，站定，看著站在廳門口一臉剛睡醒嬌憨模樣的陳曦，心口立馬被一片柔軟鋪滿，“曦曦醒來了？”

“渴了。”陳曦眯著眼睛，蹭過來，往夏寧壞裡一鑽。

夏寧的心跳立馬加速，想推開身上那個軟綿綿帶著特有味道的小人兒，推人的手不自覺地垂下，放到了陳曦的腰上，這種感覺其實真好。“乖，我給你倒水喝。”

陳曦又似乎回到兩年前，格外的粘夏寧，聞著夏寧身上剛洗完澡清新的味道，就不想鬆開手，摟著夏寧的腰不放，深深吸了口氣，“叔叔，最喜歡你身上的味道了。”

一聲“叔叔”又勾起夏寧剛才的滿腹心事，懷裡這個小人兒，不管怎麼說，不管有著怎樣成熟的身體，有著怎樣萌動的情思，畢竟是個才十八歲的孩子啊。自己十八歲時在做什麼？青春莽撞，剛認識到女人的妙處，所以到處結交女朋友。至於愛，那個詞是那麼遠，或許從自己的手第一次抓到女人的胸上時，就註定自己身上的狼藉。自己今年都二十八歲了，在外不管怎樣的放縱，享受，怎麼可以將手伸向自己最愛的小公主身上？

特別是在自己還沒確定自己這份情是“愛”的時候，在他仍舊不懂“愛”是什麼的時候，他不能這樣對陳曦，這樣對她不公平，因為她什麼都不懂，而自己走過千萬花叢，風流經年，身上花花公子的痕跡不是一句“曦曦我愛上你了”就能抹去的。即使曦曦不在意，但自己能不在意嗎？

夏寧艱難地抉擇著，手握在陳曦纖細的腰肢上，輕輕推開，“來，乖坐椅子上，我給你倒水喝。”

陳曦慢慢清醒了過來，乖乖地坐到椅子上，嘟著嘴看著夏寧倒水，“叔叔……”

夏寧把水遞到陳曦手上，剛想摸她的頭，又忍著收回，能忍著心底的情，卻掩飾不住眼神的溫柔，蹲到她面前，“怎麼了？”

“叔叔……”陳曦垂眸，長睫毛撲扇著，“叔叔，在外面還有女朋友麼？”

夏寧想起衣領上Lilith的唇印，趕緊搖頭，“沒有，真的沒有！”看著陳曦純淨的面龐，嘆了口氣，“也不是完全沒有，曦曦知道，叔叔……叔叔是個成年人，沒有一兩個那種關係的女朋友，就不正常了。”跟陳曦說這種話，夏寧真是想抽死自己，可是不想騙她。

“那叔叔沒有女人就不能活嗎？”

夏寧凝眉，繼而苦笑，“曦曦小女孩哪裡懂，也不是不能活，而是……而是會難受，壓力大，神經緊張，內分泌失調，生理問題影響心理……”

“所以，以前叔叔只是答應我在曦曦面前不跟別的女人調情，背地裡還是有女人的，是不是？”

“……是。”夏寧艱難地回答，真想拍死自己，看著陳曦的大眼睛鋪上一層淚光，心一緊一緊的，自己怎麼這麼混蛋？這樣傷害她？可是，自己又怎麼可以欺騙她？或許她認清自己是個怎樣的混蛋，就會泯滅了少女的幻想情懷，尋找自己真正的愛人了。可是，可是自己為什麼心又這麼痛？“曦曦，叔叔不是個好男人，有過很多女人，可是卻從來沒有愛上一個，我對她們……都是抱著交易玩樂的心理，高興了一起玩樂解決生理問題，不高興就分了。因此也傷害過許多真心對待我的好女人，所以叔叔是個壞男人。”

“這些我都知道。”陳曦喝水，牙齒咬著玻璃杯，垂下眼眸透過純淨的水看夏寧的臉，“我一直知道，從十四歲那年我親眼看見叔叔……跟那跟女人在床上……我就知道了。”

“對不起，對不起，曦曦。”夏寧伸手擦去陳曦的臉上悄悄滑落的淚珠，“叔叔一直不是個好男人，曦曦長大了，以後一定要愛上一個只愛你一個人的男人，就跟你爸爸一樣，一生只伴著一個女人，只愛一個女人的男人，跟叔叔完全不一樣的男人……”

“不嘛！”陳曦將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就撲進夏寧懷裡，“我只要愛叔叔一個人，其他人我誰也不愛。”

第一次第一個“愛”字終於從小蟋蟀的嘴裡喊出來，撲進夏寧懷裡的陳曦剛開始還是哽咽，轉眼便開始嚎啕大哭。

夏寧抱著陳曦坐在地上，任由陳曦將眼淚抹了他一身，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夏寧，你這個膽小鬼，什麼時候連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的膽量都比不上了？可是，你又怎麼能用自己現在這種花花公子的身份接受這麼純潔的女孩？

陳曦不哭了，把頭窩在夏寧的肩窩，繼續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