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我知道,去坐著。”
這傢伙不知道搞什麼名堂?她一言不發地走到沙發上坐下。
接下來,他卻沒理她,繼續辦公,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如坐針氈,想開口,但見他神情專注,也不好打斷,只好繼續枯坐。
不知過了多久,她發現他的臉色突然變了,一雙黑眸變得深邃幽暗,出了什麼事嗎?
尉壬楓粗暴的按下內線鈕,沉聲怒喝,“叫杜健飛給我進來。”
一會兒後,一個光頭的高個兒走了進來,才轉身將門關上,一道勁風拂過,一把拆信刀竟然就嵌進厚重門板內,而刀鋒離他的脖子極近,只要再差那麼一點點就肯定見血了。
“杜健飛,你腦袋壞了?這什麼爛報表?小學生的加法搞不好都比你好!”
“對不起!總經理!對不起!”他嚇得連聲道歉,身子卻不敢移動分毫。
尉壬楓咬牙道:“去給我冷靜冷靜!”
“是!”
他小心地移開身體,急急得開門出去了。
“拿來給我!”尉壬楓突地開口。
杜采苓一愣,妄想壓根沒看著自己的他。他是在跟她說話嗎?
“把拆信刀拿給我,你耳背啊!”這一次,他惡狠狠的目光是看著她了。
呼,脾氣怎麼這麼差!她抿緊了唇,不太高興得從門上拔下那把拆信刀,走過去,將刀子放在他桌上。
此時,後面傳來兩聲敲門聲,門又開了,剛剛那個光頭大個兒滿頭、滿臉溼淋淋的走進來,身上的西裝也是了一大片。
杜健飛忍住欲打噴嚏的衝動,必恭必敬地道:“報告總經理,我去清醒回來了!”
“把這些拿出去重做。”
“是!”杜健飛拿過桌上的檔案,轉身又出去了。
怎麼回事?杜采苓一臉疑惑,瞪著他還在滴水的光頭。
“她到洗手間去衝頭洗臉。”尉壬楓沒看她,徑自為她揭開疑問。
她傻眼。太離譜了,這叫冷靜?如果做錯事就得受罰,那自己完全不做事,豈不是更嚴重?
“請問我該——”
正在翻看報告的他突地舉手示意她閉嘴,又用力的按了內線鈕,火冒三丈的咆哮,“何保昌!你給我滾進來!”
不到五秒鐘,門開了,令她錯愕的是,還真的有人從門口滾了進來,她嚇得趕忙往旁邊靠,卻見那人滾到辦公桌前,起身跪下,一臉害怕。
“總經理——”
“你他媽的想再回牢裡蹲嗎?那種日子你過得比較習慣是不是?!”
“不、啊——”何保昌突地哀叫一聲。
眨眼間的工夫,放在桌上的那把拆信刀竟然又射了過來,還狠狠的劃過何保昌的臉頰,劃出一道不小的血痕。
杜采苓嚇得搗住嘴巴,就怕自己叫了出來。
尉壬楓黑眸危險的半眯。“再被我知道你吸毒,你就可以滾到別的地方去了。”
“不敢了,不敢了。”
“出去!”
“是!”何保昌臉色慘白的站起身,急急忙忙的又出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杜采苓終於有事可忙——忙著幫尉壬楓撿鎮尺、撿鋼筆、撿拆信刀、撿打火機,而這全是他用來攻擊那些辦事不力、東有問題西有問題的幫派份子。
終於,十二點了,一早便吼聲不斷的尉壬楓將手上的筆放回筆筒,雙手環胸的往後靠坐在椅背上,直勾勾的看著還坐在沙發上的杜采苓。“你還坐著做啥?”
她沒好氣的聳肩。“我也不知道我繼續坐在這兒幹啥?我已經撿完所有你丟出來的東西了!”她撿得一肚子火,覺得自己根本不是來當保鏢的,而是清潔小妹吧!
他蹙眉。“你在生氣?”
懷疑咧!她抿唇看著他。“尉壬楓——”
“你連名帶姓的叫自己的老闆?”
她撇撇嘴角。“我是你的敵人,你別忘了,難道還要尊稱你先生或總經理嗎?”
“也是,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間,我肚子餓了,你去買吃的。”
“什麼?”
他從皮夾裡抽出一張千元大鈔放在桌上,看著一臉錯愕的她,“你的工作,除了我的人身安全外,就是幫忙內部事務,而負責我的中、午餐就是其中一項,”他頓了一下又道:“黑道恩怨與你無關,若是外面有兄弟要你跟他們同行,你一概拒絕,明白了嗎?”
她能說什麼?杜采苓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