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送她們進入校園，沒有送回宿舍，張哲這才有空跟趙小云談事情。

“小云啊，吃飽沒有？別因為是女孩子買單就不敢放開肚子吃啊。”

趙小云佩服不已，為什麼人家能做老闆，自己打工都沒搞頭呢？差距啊！從這臉皮的厚度，就看出來了。

“你會來東大找我，一定有要緊事吧？”張哲帶他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業務遇到問題了？”

“是……是這樣的，想找您幫忙……我家裡出了點事，急需用錢。我想要支一點錢……”趙小云越說聲音越低，頭也越低。

“多少？”啟動資金都需要他們自己準備，以學生來說，隨便收兩件物品就沒了，張哲也能理解。

“一……一萬。”

“多少？”張哲懷疑自己聽錯了：“你應該還沒有做成一筆生意吧？”

趙小云頭快要低到腿上了，難以啟齒的說：“是……但我以後會努力的，我把以後的分成收入慢慢還您……”

張哲看他順眼是一回事，請吃飯是一回事，隨便借一萬塊，就是不同級別的事了！

“小云，我直說吧！像我給你們印‘業務經理’一樣，你應該清楚，我這個‘老闆’，不是什麼有錢的大老闆，一萬對現在的我來說也不少；你也別怪我小人之心，我們就見過兩次面，也沒到你們學校求證過，不排除拿了錢找不到人的可能呀。”

趙小云聽出婉言拒絕，這也合情合理，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認真的說：“我不會這樣！您幫我、就是我的恩人，我絕對不是賴賬不還的人！”

看著這高大壯的憨實人，不像狡猾人，年紀應該比他還要小兩歲，若不是實在沒辦法，也不至於來求不熟的所謂“老闆”。雖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張哲還是願意相信他。

“你家裡出了什麼事？向你周圍熟悉的同學借不到嗎？”他退了一步，讓自己多瞭解一點。

趙小云低頭遲疑了一下，然後低聲說道：“我爸是搞建築的臨時散工，前幾天有包工頭找了他們幹一個活，好像是天台違建加蓋，得在晚上偷偷搶建，結果出意外了，我爸腿斷了，被工友送到醫院，包工頭消失不露面、僱主迴避，沒有正規合同、本身又是違建工程，找政府部門也沒用，也不受法律保護。我家所有錢拿出來，現在醫療費還有一萬多缺口……同學借一百塊不難，一萬塊……可能麼？”

第二十七章　條件

在校中專生，要向同學借一萬塊，貌似不大現實。但其實也沒那麼難，一個人一百，找到一百個人就借到了……

張哲也只是想想，找一百個人各借一百塊，不比找一個人借一萬更容易。對於趙小云的困難，他可以理解，卻也僅限於理解。這個社會每天都有苦難發生，媒體都不會把這樣的事當什麼大新聞，他就更加愛莫能助了。

他的沉默，讓趙小云也沉默。周圍有人走動，但兩個人卻像是處於一個寧靜得讓人窒息的獨立環境一般。

過了一會兒，趙小云低聲說：“張老闆，多謝你請我吃飯，多謝你願意考慮。我還是很感激，我再想辦法。”

他人憨實，卻不傻！完全不想幫忙的人，一聽到開口，就會先大談自己的苦衷，一副不是不願意幫忙，而是實在沒錢幫的樣子。張哲沒有這樣，他承認一萬塊對他不少，更直言兩個人的信任沒到那地步。

這樣說，不好聽，卻真實、不虛偽！

看著起身，背影還是那樣的高大壯，但卻讓坐著的張哲，覺得有一絲傴僂！

他有點觸動，如果我小兩歲的時候，遇到這樣的事情、歷經這樣的場面，會是多大的壓力？

“趙小云，我可以幫你，但有兩個條件。”張哲認真的開口。

聽到張哲的話，趙小云馬上停了下來，然後轉身回來：“真、真的？”激動之下，又覺得這樣俯視老闆、恩人太沒禮貌，忙坐了下來。“您說！”

“第一，我要去醫院求證。”

“當然！”趙小云忙點頭：“我爸媽也要當面感謝您。”

“第二，你怎麼還我？”張哲不是冷血之人，也不是聖人，只是世俗之人，要冒很大的損失風險，當然要說清楚點。

“我……我給你打工，一年不夠、兩年，兩年不夠……”

張哲打斷了他：“本身我當鋪賺錢就有限；以你的性格……老實說，很難。”

“我畢業之後會找工作，我用工資還你！”

“現在東大很多人一畢業就失業，你能保證馬上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