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機有多深沉,範怡薰不由得感到背脊發涼。
嘆一口氣,她發現自己實在沒有時間沉浸在恐懼與沮喪裡,儘管知道自己毫無勝算可以和他抗衡,她還是不願就此坐以待斃。
拿起電話,她請秘書幫她接通滕冰陽,現任騰雲集團董事長的電話。
“是範董事長嗎?好久不見,怎麼樣,近來可好?”
低沉中帶有那麼一點隱藏不住的意興風發,滕冰陽的聲音從話筒另一端傳來,範怡薰完全可以想像他春風滿面的樣子。
滕冰陽順利標到幾件工程使得他在騰雲的地位迅速回升,今年董事會上,在他父親的授意下,他出馬角逐董事長寶座,果然順利當選董事長;從他父親的手中接下經營騰雲的棒子後,現在他的事業可說是由谷底爬上巔峰,也是他最不可一世的時候。
既然已經知道他是針對她而來,範怡薰也就懶得跟他客套,直截了當地把話挑明。
“你到底想怎樣?”相信他絕對不會只是買南華的股票來玩玩而已,她的口氣一開始就很咄咄逼人。
“咦?我不明白範董事長指的是……”
原來除了手段卑鄙之外,這位騰雲新任的董事長裝傻的功夫也是一流,捺著性子,範怡薰平靜以對:“南華的股票。”
伴隨著讓人不舒服的輕笑,他說:“喔,這個啊,這一年來你們南華的股票漲得很快,投資人對你們好像很有信心,而我這兒也剛好……”
“請不要再跟我兜圈子好嗎?我知道南華的股票有半數以上已經落入你手中,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怎樣?”即將任人宰割的不甘心使得一向溫婉的範怡薰忍不住握緊話筒,甚至連指節泛白了都不自知。
電話那頭滕冰陽有一小段時間沉默,範怡薰並不知道他正好整以暇地享受他經過努力所擁有的初步成果。
“假如你是以董事長的身分詢問我這個擁有最多南華股票的持有人,口氣是不是應該還要再修正一下呢?”
聽他這麼一說,範怡薰總是閃著溫和光芒的眼眸忍不住眯起,“你是承認你以卑鄙的手段收購我們的股票嘍?”
他又漾起那種讓人不舒服的輕笑。
“你的說法我可不苟同,範董事長,要不是這幾年我費盡心機在市場上收買那些散戶手上的南華股票,你們南華的股票哪會漲得這麼快;而且你舅舅和舅媽手上的那些股份也是他們心甘情願出讓,說起來,我還吃大虧呢!我不僅用高於市價的價格將那些股票買下來,還把我目前行情正看漲的滕鴻科技股票便宜地賣給他們,我這樣做哪裡卑鄙?”
儘管知道他的手法毫不犯法,問題其實是出在南華自己內部不合,才會給外人可乘之機,但範怡薰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冷靜下來。
“那麼就請你開個價,我會負責把你手上的股票買回。”
這次他的輕笑持續了幾秒鐘,笑聲裡的譏諷非常明顯,範怡薰幾乎可以想像他那令人光火的表情。
“你以為我是買那些股票來賺錢的嗎?範董事長,你應該知道這幾年我們轉投資科技類股操作得很不錯,說句不好意思的話,你們南華股票所能帶來的利潤我還真不看在眼裡呢!況且,你把錢拿來贖回股票,那麼工程方面的資金怎麼辦?那種限期完工的建設案要是沒有如期完成的話,後果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
“這個用不著你來提醒我。”工程不能完成總比把南華拱手讓人的好,她現在唯一慶幸的是她外公生病住院,在她刻意封鎖訊息的情況下,很多事情他並不知道,否則他老人家看到這情形不知道會多氣憤傷心呢!
吸一口氣,她試探性地問:“既然你不願意把股票賣給我,那麼你是真的有意要入主南華嘍?”
“這件事我還得想想。”
什麼?咬著牙,她知道滕冰陽是故意用那種無關緊要的態度來折磨她;自己的脖子彷佛被掐住,她從商以來擁有最深刻的無力感與憤怒,在她被合身套裝包裹著的修長身軀內翻騰不已。
“你……”
“不用那麼緊張,範董事長,就要召開董事會議了不是嗎?麻煩你整理一下資料之後告訴我,我可以擁有几席董事席位;對了,麻煩你親自將資料送過來,我想你應該會有點事情想跟我談談。”
他完全命令式的口吻讓範怡薰怒火升高。
瞪著話筒,她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覺得滕冰陽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她。
對於四周被自己的美麗外表所引來的驚豔目光毫不在意,單槍匹馬進入騰雲集團的範怡薰思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