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當初 就不必冒著生命的危險,把你從河裡撈出來,更不該在趙建明跟老師打小報告,卜中興 又奸詐懦弱的倒捅你一刀時,替你把所有的罪過扛下來。”
“哈,原來你指的是那件不足掛齒的芝麻小事。”
“不足掛齒是指你的小命,還是指我替你背黑鍋所得到的那支大過?”他虎視眈眈 的威脅著,只要她敢說錯一句,就要她好看。
男人都像他這樣小心眼嗎?
兒時的陳年舊事,他吃飽撐著記那麼清楚做啥?老實說,那次卜中興的確是很不上 道,也不想想她之所以痛毆趙建明全是為了替他出一口氣,在老師面前,他非但沒站在 她這邊,連實說都不敢說。
為了那件事,她有好一陣子懷疑自己是不是愛不對人。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他也許只是一時膽怯,也許是受到趙建明那夥人恐嚇,也許……總之,她幫他找了一百 多個藉口,強迫自己無條件原諒他。
她是女人耶,女人都不計較了,男人怎麼可以記恨。
“算我對不起你,我欠你一份人情,總可以了吧?”不露痕跡地把他逐漸攀往雙峰 的手撥到一旁,再悄悄的將右腳從壓迫中掙脫,季筱柔想這所有的舉動應該進行得非常 小心。
“希望你永遠不要忘了,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杜少桓很不屑的瞟了一眼她的輕 舉妄動,翻身坐起,把她也一併拉起來。
“是啊,除此之外,還有二千五百法郎。”季筱柔沒好氣的說。“你要我到巴黎來 ,不會只是設計我欠下一屁股債吧?”
杜少桓莫測高深地勾起唇角。“何以見得是我設計你?”
一我注意到你走出餐廳的時候並沒有付帳。“坐紅磚上太硬了,她不舒服地像蟲子 一樣蠕動。”你跟那家餐廳有勾結?“
“猜對一半,”他脫下上衣鋪在地上,讓她當墊子坐。“因為我是角頭兼十大搶擊 要犯,所以他們不敢跟我收錢。”
“真的?”雖然她很感激他慷慨解“衣”,但一聽到要犯這兩個字,心裡仍不免毛 毛的直冒疙瘩,“你犯下什麼重罪?”
“很多啦,諸如吃霸王飯,欺騙無知幼稚的臺灣客,強迫人家必須飲水思源,知想 圖報,”
“夠了!”以為她不知道他正拐著彎辱罵她?“今晚跟你談話是不會有任何交集了 ,我走了。”站起來才想到,她的鞋子猶陷在馬路中央,光著一隻腳丫子怎麼走回需二 十幾分撞車程的馬黑區?
“怎麼,不認得路?要不要我畫一張地圖給你?”杜少桓笑得很幸災樂禍。
“不必,”季筱柔負氣地咬牙拂袖,繼之一想,好女不吃眼前虧,沒必要跟自己的 兩條腿過不去。“打個商量。”
“要我送你回去?兇婆娘也有害怕的時候?”
“借我一百元。我自己回去。”錢尚未借到手,季筱柔已經竊竊告訴自己,借錢有 理,不還無罪,她發誓再也不要見到這可惡透頂的大壞蛋。
“抱歉,我出門一向不帶現鈔。”杜少桓敞開衣襟,以示證明他的確口袋空空,吃 喝玩樂,全靠信譽卓著,人際關係良好。“走吧,陪你安步當ㄔㄜ,現在要遇到像我這 麼好心腸的人,已經很難了。”
“嗯哼。”再相信他,她就是白痴。“謝謝你的好心腸,我無福消受。”豈知她才 邁開兩步,右腳踝關節處霎時傳來刺痛。“呵!”
“又怎麼啦?”
“我的腳扭到了。”她痛苦的跪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我看看。”他熟練且細心的幫她推拿揉捏。“我只能暫時先幫你止痛,要完全好 的話,得用冰塊冷敷再熱敷,到明天早上就可能沒事了。”
“可是我……”現在怎麼辦呢?
這個男人是個大瘟神,從跟他見第一面起,她就黴運不斷,現在還能指望他嗎?
“我建議你找一根木棍當柺杖,慢慢走,明天天亮以前應該就可以到達你住的地方 。”他說得輕鬆自在,“好啦,我先走嘍,祝你好運。”
“喂,你就這樣撇下我不管?”季筱柔憤憤地睜大明眸瞪他。
“我以為你很有氣魄,這一小段路應該難不倒你。”說風涼話他最會了,特別是打 落水狗這種有益身心的活動。
“見死不救非君子。”她痛得眼淚快流下來了。
“知錯能改大丈夫。我不習慣老拿著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明兒個見啦。 ”他兩手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