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和兩個姐姐三家湊了一千塊錢,這兩千塊錢你先拿著去北京讀書。剩下的錢,等到秋天你四叔把豬賣了也就能湊上了,你也不用擔心咱家拉下饑荒,第一個學期也算是咱家的喜慶事,這些錢算是你四叔、哥哥姐姐們的心意,等你以後學成了別忘了他們就成了。以後的錢,你也不用發愁,這幾年雨水跟得上,莊稼收成不錯,能賣出錢來。再說,我去年承包的那二十畝荒山地的桃樹,明年也該掛果了。還有,縣上推廣的綠化工程,我也託人包下了兩個山頭,刨一個樹坑就是五毛錢嘞……。”
平日裡沉默寡言、老實內向的父親在那個晚上很是健談,他像一個將軍在部署一場戰役,他之所以這樣翔實地描敘給兒子聽,興許是為了讓即將遠行的兒子知道,自己規劃的每一塊區域性戰場都是勝券在握。在父親的意識裡面,這也許就是一場戰爭,而且是一場必須打贏的戰爭。那一刻,男人、父親,在朱威的腦海裡有了新的詮釋:那個被稱作父親的男人在家人需要他的時候必須站起來,即使他的背再駝,也必須把腰挺直!
四年的大學生活讓朱威開闊了眼界,北京與他的家鄉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它們最根本的差別就是直接造就了兩種皆然不同的社會階層。他暗暗發誓:一定要留在北京!成就一番事業,去報答自己的親人,去黃土高坡上光宗耀祖。每個學期中間,父親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