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又起身給滿上。
三人杯來杯往,張陵一會兒倒酒,一會兒勸菜,倒是挺樂和的,冬天天冷,在座的三個人又諳武事,都比較喜歡肉食,一會功夫,那菜已經是下了大半,程知節叫下人填菜,衝張陵笑道:“鴻漸,從涇州回來,酒量見長啊”
秦瓊卻是微微皺眉:“小飲怡情,喝一點兒倒沒什麼,年輕人若是嗜酒可就不好了。”
“二叔說得是,小侄也只是年節之時才喝一些,平常都是淺嘗輒止。”張陵放下酒杯道。
秦瓊微微點頭:“那就好,今天無事,又是在你義父的府中,多喝一點兒倒也無妨。”
張陵心裡有了些小鬱悶……這到底是喝好還是不喝好?
程知節也在一旁翻白眼:“二哥,瞧你把鴻漸說的,這是喝還是不喝好?”
“我這是在告誡他。”
秦瓊看張陵有些不知所從的模樣覺得好笑,“喝吧,這是在家裡,在外面注意節制就好。”
張府。
小婉將妞妞哄睡了之後,叮囑了紫鵑幾句,臨出門時將梳妝檯抽屜裡的幾張紙拿出來揣在懷裡,等她到了張楊氏房間時,卻發現她已經瞅著了。
李嬸向他招招手,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院子裡,小婉問道:“李嬸,老夫人中午的藥吃了嗎?”
“吃了,因為早上飯吃得晚,這午飯就要晚些吃,這眯著眯著就睡著了。”李嬸說道。
小婉點點頭,張楊氏其實就是心病,思慮得少一些,提高睡眠品質,身體就會好轉,忽然她臉上露出笑容,想起要來辦的一件事情:“李嬸,繡孃的婚事準備得怎麼樣?過了年便會下小定吧?”
“都準備齊全了。等這次開科之後,便下定,爭取在四月份將婚事辦了。”李嬸一提起女兒繡孃的婚事,便歡喜得嘴都合不攏了。
繡孃的未婚夫是工部一個員外郎的庶子,名叫黃玉明。雖然他只是家中的庶子,但為人聰敏,是張麒的一位學長,寫得一手錦繡文章,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年必定是榜上有名。李家母女雖然早期曾經有一段時間在張府為傭,但她們的身契早就歸還,而且繡娘還拜在了張楊氏的膝下為義女,再加上張陵和小婉這兩個哥哥和嫂子,配員外郎家的庶子也沒什麼不合適的。
小婉從懷裡掏出幾張紙:“李嬸,繡娘大喜,我們也沒什麼可給的,這是十頃地,就在長安城外,你就代繡娘收下吧。”
“這可不行”
李嬸連連搖頭:“夫人,老夫人已經給了不少的賞賜,這些年又攢了一些錢,足夠繡孃的嫁妝銀了。”
“老夫人給的是老夫人給的,我們是我們。等繡娘大婚,我們還另外有禮物。”小婉笑道,將那些地契塞到李嬸的懷裡。
“這怎麼敢當啊”李嬸捏著地契滿心歡喜,又有些無措。
“怎麼不敢當?如果不是你們在長安幫老夫人治理這個家,早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了,老夫人的身體也不會恢復得這麼好。”小婉笑道。
“那老身就代繡娘謝謝老爺和夫了了。”李嬸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小婉連忙將她摻了起來。
傍晚的時候,張陵回來,將秦瓊和程知節的揣測都跟張楊氏說了一遍,核心的意思就是說張麟絕對不會發生什麼危險,張楊氏這才去了幾分心病……這病一去,身體恢復得就快,沒幾天家裡又是一片笑聲。
家有兒郎在軍前效力的府邸其實都揪著心,但不管大家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歷史還是按著它既定的軔跡發展下去。
貞觀三年的冬天,由於突厥內部矛盾連年征戰和霜凍乾旱等天災,使得民疲畜獸,很多羊、馬被凍死、餓死;薛延陀、回紇、拔也古、同羅諸部亦趁機群起反抗,頡利已經無力彈壓草原諸部。
貞觀四年二月,衛國公李靖認為時機已經成熟,正式上書李世民,列舉出六條出兵突厥的理由,於是李世民以突厥在貞觀三年背棄盟約進犯涇州、肅州、甘州為由,於三月一日下詔,命大軍分兵六路剿滅東突厥,以宣揚大唐天威。
以衛國公李靖為定襄道行軍總管,尉遲敬德、蘇定方為副,率領中軍;以幷州都督英國公李績(徐世績)為通漢道行軍總管,張公瑾、高甑生為副,由東路率主力直接進攻東突厥腹地;華州刺史霍國公柴紹為金河道行軍總管,齊國遠為副,在西路順黃河前進,與李靖、李績遙相呼應;淮陽王李道玄為大同道行軍總管,張寶相為副,從靈州往西北挺進;檢校幽州都督衛孝傑為恆安道行軍總管,柳周臣為副,鎮守燕雲地區防止突